看对手不高兴，自己总是高兴的。

漫长的等待过去，墙内传来弱不可闻的轻微摩声，由上而下，由远而近。

光被隔绝前匆匆一瞥，目测是一条与地面倾斜度在六十到七十之间的

准备好一切，他回到房间，正对着暗格坐下。

对方说出“不能无止境地等待”，无异于下达最后通牒。

扬声保持沉默。通向卧室的门被打开，意味着这次的谈话结束。

程岫：“天知。我只是脱口而出，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

书写计划时，他兴奋、激动；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又一派平和。好似一束光，耳畔有人合唱“哈利路亚”……心境平稳得台风都不起波澜。

一种是外因，原因有很多，但目前来看，除了差点冻死他之外，都很好。

程岫警觉：“什么意思？”

响声一起，捷冲刺。

程岫在原地站了会儿，确认对方的确没有“继续”的意思，才回到房间。

暗格的挡板有延迟，每次食物从里面撞到挡板了，它才刚刚抬起。所以，程岫就将食物碰挡板的声响当发令枪。

耐告罄的下一步是什么？

对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程岫听出了一丝焦躁。

七八岁有七八岁的优势，比如骨骼小，脑袋进暗格绰绰有余。既然脑袋能过去，其他的就不成问题。他对自己的柔韧度有信心。

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不能无止境地等待。”

恒温系统失调可以用客观的故障来解释，但约谈提前、对话焦躁都属于主观行为。的确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且对对方不利。

一种是内因，来自内的分歧，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

改造？

程岫绷紧四肢，双目紧锁暗格。

“冻了一个晚上，你的有什么不舒服吗？”

对方不理他的嘲讽，继续千篇一律的话题：“你梦梦到了冥王星？那是哪里？你曾经去过的地方？”

“肚子饿。”他不再迂回，简洁地切入主题，“特别想吃生日糕。两层的，上面那层用巧克力酱写着模糊不清的‘生日快乐’，旁边撒了很多水果丁。”

可能有两种。

程岫将桶的棍子取下，趴在地上找了找抓地的手感，确认和想象的一样好用后，起打开桶的水箱盖，从水里取出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五片面包，一个鸡，一个橘子，都是前两天从牙里省下来的。

暗格内构造与他设想的一般无二，是个陡峭的斜坡。他用桶住内，借力往上拉起，膝盖微微一缩，挡板着鞋底关上。

成功率不大他知，后果可能很严重他也知，只是，没有更多的时间等待了。

“这是你的记忆还是你的幻想？”

为免他通过洗手间系统影响中央系统，这里使用的是复古的抽水桶。别说他们不贴心，为了保证他使用桶顺利、舒畅、愉快，旁边还备了一个桶。勉强算个利好消息。

程岫走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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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探入暗格的刹那，他左手的食指灵活地勾住刚刚掉落的午餐，一起冲进去。

抹杀？

“不知。也许给我一个真实的糕，我才能更清楚。”

总不会是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