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嫂,早晨发生了什么事?”齐镜声叫住准备出去找护士的黎嫂。
实在被齐镜声盯的绷不住,黎嫂删繁就简地解释,“早晨护士发现送来的补药上漂着的一点儿料不对,不知是厨房还是药的搞错了方子,夫人已经置过了。”
“不必。”齐镜声止住她。
只是不知为什么,死后竟然没有归于虚无,而是飘飘到了小寒边。
兰雪堂那边的叔叔齐明荣也有两个儿子,无论堂兄还是堂弟都是十多岁才从母亲的正房里搬出去,独住的院子一草一木都是二婶亲自查看过的。
到底只是理内宅的女仆,知的有限,齐镜声摆摆手,“我知了,下去吧。”
因此被入辐超标的矿自爆死时,自以为并没有遗憾。
黎嫂事事照顾的妥帖,自己没觉得少了什么,更想不到安慧每天晨昏定省时细致的问题之外少了什么。
黎嫂被他隐带锐光的眼神盯的绷紧了脊背,隐约觉得这个从襁褓里就照顾着的孩子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已经想明白了,上辈子不算笨人,死就死在太过轻信,如今翻过来十几年,大概照旧学不会那些鬼蜮伎俩。但是,不一定对方阴谋算计,自己就一定要以阴谋回击。
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结果也会是一样的。
至于后来他从新闻上得知自己死,多番谋划逃离寻仇,齐镜声捂住骤然刺痛的额,不忍回忆。
黎嫂站住脚,有些为难,“少爷安心休息吧,养好了再那些杂事。”
“母亲忙着照顾弟弟,不要让她烦心。”齐镜声咬着黎嫂递过来的慢慢喝水,神色在昏暗的光线下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再无牵挂。
但是,即便是梦,也要点儿什么,权当安己罢。
齐镜声微微侧脸直视她的眼睛,“我听到了,你只告诉我后面查出来了什么。”置仆人和夺取二叔手里的项目到底有什么关系?
只是她家从曾祖开始已经为齐家工作了四代,虽说早没了封建时代签卖契那一套,世家平民的区分还是存在的,这样世世代代为一家工作的普通人,对主家的忠心与短期雇佣的仆人毕竟是不同的。
黎嫂去给他兑维生素水,有些为难,“总要让夫人知。”
比比简直不对,齐镜声在傍晚的秋风里慢慢地调整呼,想多了只是自责,虽然不知为什么自己回重回十七岁,甚至还有一点点疑惑自己是否沉在一个长梦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二叔这么早就开始想要自己的命吗?或者,不止这么早,自己小时候更好下手吧?是没动手,还是没成功?
春在堂里已经开
最危险的要,最严酷的环境,一伤痕,哪里是自己给他安排好的地方?哪里是安安稳稳好生活的样子?
自三岁开始读书从春在堂搬到不过数十步距离的澄心馆后,除了院子里有大事,宋慧是一眼没有过来看过的。
喝了水换成半坐的姿势,齐镜声让黎嫂把窗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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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嫂听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丢开手里的书进屋,开了光线柔和的灯,见他捂着额,慌忙凑过来,“还是疼吗?我再叫医生来吧。”
自己以后大概也不会在这齐家慎园多呆,暂时就不要太多动作引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