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的空气一下子被搅乱了,山风拂过林以南的鼻尖,他了口,“哦,这里有点闷痛,出来透透气。”
午夜的山村带着一种阴森的寒意,零星散布的小泥屋一片漆黑,望过去就像一间间藏于地下的墓室。林以南一黑衣悄然走在石板路上,整个人神经紧绷比任何时候都警觉。可就像人们常说的,刻意找这玩意儿的时候总找不着,无意间却又有发现。他沿着村子周围的小土路走了几圈,毫无收获,前几夜的诡异声响就如同梦里的臆境无影无踪。
突然,离宿舍不远的那株大树下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光秃秃的树枝似乎都在不停晃动。
躺倒在宿舍的模板床上,林以南摸摸口的肋骨,“练过铁功吧,这么。”窗外的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老旧的防盗设施竖起的铁栅栏锈迹斑斑,投影到人上简直就是真人版铁窗生涯秀。他想想突然笑了出来,“回是岸啊。”
林以南悄声撵了上去,“谁!”
小灵通这会儿子脑灵光得很,“呸呸呸!书记啊,哪还有下回!”
点伤怕什么?小灵通扑通一声跪在两人旁,带着哭腔,“没事吧?我刚才肯定是老年痴呆了,才会动作慢慢拍!史记,你要相信我,英雄也有我的一份!”
史记颇为怨念:“这条命十有八九要折在你手里。”
这顿饭终于吃上了,并且光荣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书记一拍脑袋,“瞧我说的!走走走,赶紧去吃饭,压压惊!”
屋里开始越来越暗,铁窗生涯结束了,林以南看了眼时间,又瞅了瞅窗外,“走吧!”
作为现场唯一一位略带内伤急需高度关注的人士,林以南吃了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顿饭,一碗的鸡鸡翅和荷包。吃啥补啥,好像补的地方有点问题?
大概因为傍晚的过命之交,两人显得颇为熟捻,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可以随意插科打诨。
只是对视了几眼之后,林以南竟略略显出些诡异的害羞样,明明对方只到他肩膀,他倒是越发不自在起来。摸摸鼻尖,他想找个话题摆脱这种尴尬。
可是,真的结束
那人倒口冷气浑一懔,“我滴个老天爷啊,人吓人真的要吓死人......”
“真的?那得去医院!”可别有后遗症。
“失眠?”林以南有些不好意思,万一把人吓出个好歹就糟糕了。
“哎呀,太吓人了!丫,帽子哪有命重要,下回可不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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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你的。以前的史记也听过这句话吧,带着那种熟悉的打趣味。史记愣住了,她借着夜幕的遮掩偷偷凝视着面前的人,脑子里又想起了师父说的话――一切都结束了。
“祖宗,他没事,你快起来吧!”
林以南刚才撞向地面的那一刻,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到史记,颅撞上肋骨的那一刻简直将他腔里的所有氧气都给挤了出去。他闷哼一声,“没事。”
史记优雅地白了他一眼,转继续关心她的救命恩人。
眼看人家当了真,林以南反而松了口气,闷笑一声,“逗你的。”
尴尬是一种会无限蔓延的传染病,慢慢吞噬清洌的空气,让在其中的人呼不畅。史记清清嗓子,先发制人,“村里有什么事吗,怎么需要半夜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