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的，”江雪静笑，“待他醒来，问问他有没有别的亲人，如果没有，就让他留在江府好了。不过他父母惨死，遭此变故，想必是极报仇呢，说不定会想修习术，入个什么门派之类的。”现任修阳派的掌门是江家家主，要是他想入修阳派，只要江雪静过去打声招呼就行。

“报仇？”青羽摇摇，不敢苟同，“他这么小的年纪，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什么非要满腔仇恨地生活？至于那群害人命的妖物，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总会付出代价的。入门派修行可以，但不应该以仇恨的名义。”

下，见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拿袖子替他眼泪。

青羽蹙紧眉心，对这之间的关系明显不太能理解。

青羽顿了一下，答：“我……没有。”自远古伊始，由灵气化成的神禽，代代涅槃而生。在他之前，已有数代凤神，他们活到一定的年岁，便浑浴火，向死而生。以前的凤神可以说都是青羽，却也不是青羽。不如何，这位世间最尊贵的神禽，以这种方式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哥哥，我、我爹爹和娘亲呢？他们在、在哪里啊？”

青羽迟疑了一下，点：“他是我救下的，照理来讲，他爹娘死了，我是不该丢下他不的。但我居无定所，四漂泊，肯定没办法带着他走，所以能不能……”

众人无法，只能先让他好好休息，日后慢慢平复心情。

江雪静却觉得没什么必要遮掩，他总该知的。青羽不忍心说，便让他来说好了。“很遗憾，我们到的时候，蓝家村就只剩你一个人活着了。”

江雪静见青羽屡次言又止，心里也能猜得七八分。他：“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这孩子的事？没事，你说吧。”

“没事，哥哥在这呢。”青羽没什么安人的经验，只能一边替他抹眼泪，一边重复着“别怕”“别哭”之类。

江雪静见他如此，便问：“你是如何降生的？可有父母至亲？”

果不其然，蓝小一听，又抽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声嘶力竭的，叫在场的所有人既同情又难受。他伤势未愈，人本来就虚弱，又遭遇如此重大的打击，心里难以承受，没过多久便因悲伤过度而晕过去了。

蓝小其实心里是清楚的，毕竟他亲眼目睹双亲的死亡，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他恨不得一切都是一场梦，也希望有人来告诉他这是个梦境，不是真的。可惜，江雪静打破了他这点幻想。

“呃，他们……”青羽直觉现在直接实话告诉他不太妥当，但又不想骗人，下意识求助似的看向江雪静。

青羽先是沉默，须臾才：“那便跟他说，害死他父母的妖物已经死了，没什么仇可报的。反正那柳絮妖，就算当

“这就是啦，人类的亲情和义，你并不能完全会呀……”江雪静。

要说，他的至亲便是这天地。

“是啊，他父母在天之灵，肯定不会希望他一辈子被仇恨驱使。”江雪静叹了口气，“但是，为人子女，至亲之仇大过天，又岂能不报，善罢甘休呢？”

这里的人蓝小一个都不认识，只跟青羽亲。故而一见他，顿时满腹委屈和难过又上来了，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外掉。“哥哥……”他叫了一声，口齿有些不清楚，样子特别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