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后,周旭给小宁打过一次电话,问他回来了吗,又问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放不方便说。
就这样吧。
旁边的女孩子已经开始用哭腔讲
或许他对小宁有点好感,或许他同情心泛滥。
小宁说,好的,谢谢伯伯姑姑。
一放寒假,连俱乐里的学生们都变少了,不多么留恋城市里的纸醉金迷,假期一到,很多人还是回了家。一下子,俱乐里供不应求起来,小宁几乎天天都能接到俱乐的电话。
死就死了吧,小宁想,不要再给活着的人添麻烦了。
那之后,周旭又给他发过几次信息,讲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小宁都没有回。
小宁笑着坐在客人旁边,客人拉开他衣领口,把一叠小费进他领口里,说:“你几岁啦?出来赚零花钱啊?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学生吧?”
关于他爸爸的死因,到底是真的意外失足掉下楼,还是追债的人了什么,他也不想追究。像他爸爸那样的人,除了给小宁留下一笔又一笔的债务,他还过什么?况且伯伯跟姑姑他们住在这边,谁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给伯伯姑姑惹麻烦呢?
剩下的,只要把那些钱还完,他就自由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小宁递交了寒假留校住宿申请,打算假期继续打工。伯伯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他寒假回去,可以住在伯伯家,跟他们一起过年。小宁谢绝了,他并不想再回去那座破破旧旧的小城,再说,他真的去了,大家会很开心吗?伯伯家就三个房间,他去了,堂哥堂姐住哪里?他不想一直一个给别人添麻烦的亲戚。
俱乐的打工还在继续。
客人们开始喝酒唱歌,那些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们也开始陪着喝酒唱歌。唱得好的,喝得豪爽的还能拿到小费。这种场合,小宁向来不敢喝得太多,他上去唱了几首歌,一下来,某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客人招手让他过去。
但小宁既没想过要当同恋,也不觉得这样的认识方式是好方式。
离开的时候,小宁把出租屋里那些破破烂烂的旧东西卖的卖扔的扔。包括他从小珍藏的那些旧玩,一个也不要了。他不要再拥有任何属于这里的东西,他也不想再回到这里了。
小宁想,就这样吧,不要再联系了。他下意识觉得,与周先生已经有了一些不大好的牵扯。他所接待过的客人,没有一个是像周先生这样的,会关心他,会安他,明明付了钱让他来陪伴,却只是看电影、吃饭、聊天,连一句越界的话都没说过。
小宁礼貌地谢谢了他,其余的不肯再说。
么小,还在读书,过往他家欠他们的钱,大家兄弟一场,就都算了。但是现在他爸爸欠下的这些债,他们实在没有能力帮小宁了,他们可以先跟别人借钱,把这钱还上,但小宁得写借条,等毕业了再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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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小宁接了一单到KTV陪客人的生意。小宁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客人们有五六个,似乎是吃完饭才过来的,已带了酒气。包厢里还有几个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不知是这里叫来的“公主”,还是跟小宁是同一个俱乐过来的。
小宁拿出手机,把记账本里的数字又改了改。
考试周开始前,周旭通过俱乐约了小宁一次,小宁以生病为由拒绝了。周旭给他发了信息,询问他怎么了,小宁没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