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城捧着茶杯,沉默着低眸不语,良久之后,她才强忍着发酸的鼻子低声:“哥哥何必对我这般好。”
少女一笑,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不会。”
白发男子无奈,只得默默地收回了手,从怀中取了一条青色的丝帕要给她眼泪,却忽然间福至心灵,把手帕举到她面前:“我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碧城闻言脸红了一下,但却也不禁莞尔一笑,随即抬眸问:“哥哥,我帮你好不好?”
原来这世间,竟还有人怕她渴着热着晒着,不盼着她死了。
白发男子似有所觉,笑着问:“怎么了?可是觉得累了?”
她格安静柔婉,并不似一般少女活泼爱笑闹,事亦格外细致耐心,几种不太熟悉的草药请教过一遍后就能记得清清楚楚,因此到了后来,便几乎把活计全都揽了过去。而无事一轻的白发男子悠哉悠哉地回到茅屋中,过了一会儿,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杯茶和一把油纸伞。
少女抬眸望着他,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发红,无声无息中蓦然有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尘土里,仿佛一直以来的委屈与恐惧都得到了解脱。
但是他似乎哄得并不得要领,摸了之后,碧城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看好了啊。”白发男子微微一笑,随手把丝帕朝半空中一扔,顿时无数的桃花影影绰绰地飘落下来,映着谪仙般俊逸出尘的男子,宛若世外桃源般美丽。
他撑着一把纸伞立在哽咽的少女边,澄澈的阳光如泼墨般淌在他的青衫白发上,仿佛潋滟动的湖水。那张覆住双眼的俊逸面容一半光芒一半阴影,逆光之下宛若看不清面孔的神祇,只有一声叹息传来:“唉,你这一哭,我的心都要乱了。”
白发男子把茶递给她,并不多话,随即在她边撑开了油纸伞,正好遮住了炽烈的阳光。彼时的少女接过茶低声了谢,正用衣袖轻拭着额晒出的一层薄汗,举杯饮,蓦然间注意到撑开的油纸伞,顿时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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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但是同时又会晒草药的可真不多。”
少女一怔,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白发男子怔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勾起了一抹惯常的慵懒笑意:“怎么不好?你若是能帮忙,我倒是方便许多,只是小姑娘家的别被太阳晒得哭鼻子就好。”
白发男子听到哭声止住,顿时松了一口气,循循善诱:“你先拿这条手帕眼泪,眼泪干净了再把手帕还给我,记住,还给我之后不许再哭,不然戏法可就不灵了。”
白发男子闻言浅笑不语,在漫天花雨中撑着纸
白发男子闻言一怔,却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收起素日散漫不羁的态度,柔声:“你要明白,像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无论怎么被疼爱都是应该的。”
少女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哥哥,我不是灾星祸星,对么?”
白发男子抬起另一只手,摸索着抚上了少女的,哄小猫一般柔声:“好啦好啦快别哭啦,你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会是灾星祸星呢?”
少女惊异之下顿时看得痴了,不由得伸手接住了一朵桃花,喃喃地:“好美……”
少女怔怔然望着他,不明所以,但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依言乖乖取了丝帕干净了眼泪,又依言还给了他,等着看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