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发男子角一勾,却是听出了蹊跷:“小小年纪,怎的还把自己当成灾星一般?”顿了顿,他仿佛漫不经心地:“还是说,有什么恶人,竟要抓一个小姑娘?”
白发男子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回答,似笑非笑地:“看来我猜对了。”顿了顿,他却似乎并不想继续刨问底,而是话锋陡转:“这么急匆匆告辞,接下来有去吗?”
白发男子虽然看似散漫不羁,心思却是剔透至极,闻言仿佛完全知晓碧城心中所思所想一般,莞尔一笑解释:“失礼失礼,只是你的衣不除不行,我又没有小姑娘的衣衫,只能姑且从权了。”顿了顿,他指了指覆在自己双目上的青色缎带:“我失明已久,不该看的都看不到,你且放心。”
倒是不小,如此乱世,竟也敢在深山野林里独乱走。”
待到白发男子采药归来,其时已过午。然而他刚进院子放下青竹盲杖,便闻到了一饭菜的香气,同时有少女柔温婉的声音响起:“哥哥回来了。”
柔弱的少女默然望着自己破旧的鞋履,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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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城神色一惊,言又止,却终究还是低眸沉默不语。
白发男子一怔,然后才慢慢卸下了上的药篓,同时勾起了一抹慵懒的笑意:“生病不好好躺着出来什么?你饭了?”
碧城小口小口地喝着青梅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家里人都被反贼杀死,我一个人侥幸逃出来的。”顿了顿,少女垂下了眼眸:“国已不国,战乱四起,无不是盗匪寇,哪里还得了许多。”
碧城望着那条覆住他双眼的青色缎带,一时无言,然而白发男子却不待她有什么言语,径自转出门去了。
白发男子闻言,颇为意外,:“你这小姑娘倒也稀奇,寻常人生了病都巴不得有个地方好好修养几天,你却生怕多待片刻。还是说我生得太丑恶,吓着你了嗯?”
他最后的转折完全不依常理,碧城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否认:“不,不是的!”迟疑了一下,终于才又低声续:“哥哥姿容出尘绝世,哪有半点不好?碧城只是……只是不想给哥哥惹来无妄之灾,所以还是早早离去方好。”
院中的少女像是已等了他许久,上也早已又换回了昨日的破衣烂衫,朝着他敛衽一礼,轻轻地:“哥哥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以一饭聊表心意。碧城已经好了大半,不敢再多打扰,特向哥哥告辞。”
他青衫飘逸,言笑晏晏,一白发寂然若雪,浑不似尘世中人。离得近了,又只觉他全都透着一药草的清香,莫名地让人心安。
碧城闻言一怔,抬眸望去,只见对面的矮桌上放着两个白瓷盖碗,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而煮茶的火炉旁平整地搭着自己昨日淋得透的破衣,随风微微晃着,明显早就烤干了。看到破衣,碧城这才意识到自己上穿的是一件男子的宽大中衣,顿时脸上有些发,但又不愿挑明,只得低声应:“多谢哥哥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得很。”白发男子散漫一笑,摇了摇,站起来:“早饭在那边的桌子上,你记得吃,我要去后山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