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对着他们，背影看着很瘦，不高不矮，发卷卷的，不是很长也看着茸茸，正踮着脚把一叠旧报纸往柜子的最上层放。

江与绵看着伸到他脸下面的手，也伸出了手跟他交握。

屋外雪停了，风却很大，把地上的雪又重新卷回了空中。两人走到馆外边时，江与绵眼里进了雪，脚下打了，踉跄一步，秦衡顺势揽住

馆长打传达室电话，叫人过来修灯泡。秦衡放开了江与绵的手，走过去和馆长告别，说公司还有些事情要理，要回酒店。

馆长连忙点，说送他回去，秦衡却要江与绵送他。

馆长只好目送两人出去了，继续在原地等着人来修灯泡。

秦衡跨得急，两人贴的很近，对方一抬，秦衡就见到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在离他不到十公分同他谢。秦衡一紧，呆立当场。

馆长没注意到两人的姿势，他发现储藏室边角落里有一个灯泡灭了，让江与绵招呼秦先生，自己走过去看。

江与绵在沥城买了辆代步车，就停在图书馆门口的车棚下边。

他叫江与绵，是图书馆新来的员工，学历漂亮的能进省图，却不知为什么要来沥城。

馆长走进去，经过三四排书架，见到一个人正在整理报刊架子。

江与绵踮脚还是不大够得着最上层，放得摇摇晃晃，秦衡见他手上那叠厚报纸眼看就要倒了，便上前一步，帮他把报纸架了上去。

“绵绵，”秦衡低附在江与绵耳边说悄悄话，手紧紧攥着他，“好久不见。”

书架挡住了馆长，这一小方天地只剩下秦衡江与绵两个人了。

图书馆的长年缺人，招工困难，馆长的女儿放暑假回家，听老父亲成天里在家唉声叹气，就帮他在人才网上发了个招聘，月薪一千八，合同工，也没想着能找到个特别合适的人来。

“秦先生，”江与绵低着没看他，小声跟他打招呼，“你好。”

谁料秦衡握住江与绵的手就不放了，自然地把江与绵拉到边去，装作很有兴趣地看架子上的报刊。

现在又收到了秦先生的捐款，沥城图书馆总算是能成点气候了。

江与绵来了以后，带着几个志愿者，两个月就把图书馆里的馆藏整理了一遍，书目排得干干净净。

见到秦衡，江与绵也是一愣，随即脸色有些发白，连手脚都不知要往哪里放了。

隔了两天，在网上收到了江与绵的简历，馆长女儿一口咬定是骗子，后来人来了沥城，拿出了学位证书，馆长才知这真是个名校学子，还是国外名校，虽然人看着内向了点，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谢。”对方转过来。

馆长有些顾虑，江与绵是很内向的人，虽然秦衡为人圆，碰到江与绵，怕是也要冷场的。他刚想打圆场，江与绵自己答应了。

江与绵低着，一副任秦衡人欺凌的样子，不接秦衡的话。

馆长不明内情，热情地给两人介绍：“秦先生，这是我们馆才来不久高材生，江与绵，与绵，秦先生，他给我们馆里捐了一大笔钱造新楼。”

秦衡的失态只持续了一秒，便恢复如初，他笑了笑，对着江与绵伸出手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