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正是云龙山人张天骥,与东坡居士苏东坡。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冉玚笑得高深,却不作回答,“其实,这雨并不是跟着你,而是跟着你上的一件物什。”
方晴雨对他居然没有什么抵抗力,不自觉地便顺着他的话往下想了,“这个嘛……好像是两年前吧?小时候还没有这种现象的。”
檐角斜飞似翼,亭楹丹漆滴。
一声鹤唳入耳,其中一个男子循声望去,笑:“苏兄,我的鹤回来了。”
时节正值春夏之交,山上草木茂盛,不消多时便可遮天蔽日。
张天骥一手轻抚白鹤颈羽,另一手捻着茶盏,:“听闻徐州春旱,苏兄可有应对之策了?”
该吃晚饭了。
珑雨(二)
另一人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山人的鹤可有两只,现在怎么才回了一只?”
云龙山,放鹤亭。
苏轼听闻此言,略一叹气,“大水过后必有大旱,这涝灾刚过,旱灾又至,也真苦了徐州百姓。”他停了停,“听闻城东二十里的龙潭山下有一老龙潭,祈雨必有应,改日我便去那里祈雨。”
她实在腆不下脸让人家请她吃饭了……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她的提包,却并未心急,而是循循善诱,:“你可还记得,这雨跟随你的事,是何年开始的?”
两个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在桌前对坐,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恣意快活。
“那你可还记得,两年前你是否得到了什么以前没有的物件?”
冉玚给她倒了杯热茶,低垂着眼,单刀直入:“这雨,是跟着你来的吧。”
她说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用绸缎致包裹的东西,递到他面前,“就是这个!你既然是玉店老板,不如给我看看,这玉是什么来历?”
他的手指轻轻在玉上划过,目光里透出毫不掩饰的喜爱,边也浮现起清浅笑意,他缓缓开口:“这块玉的历史,可算是十分悠远了……”
白鹤缓缓迈着修长双,在亭前或立或行,细长的喙啄啄上的羽。时而又一足站立,一足轻踏,舒展双翼,引颈而鸣。
冉玚接过来,小心地打开包裹的锦缎,里面的白色玉石便呈现在面前。
山冈从四面合拢,唯独西边有一缺口,放鹤亭便正对着那个缺口,白鹤从那缺口飞去飞回。平日里两只鹤都是同行,今日却不知为何,另一只迟迟不见归影。
“……什么?跟着我上的什么?”
“唳——”
“嗯?”方晴雨愣住了,他怎么会知?而且这还明显是个肯定句,“你……”
“苏兄爱民之心,
那玉被雕成了意象的蟠龙形状,龙环起,首尾虚接,玉花纹深而畅,呈现云状,整看来,便像一条龙在腾云驾雾。
“啊……”她突然眼前一亮,“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两年前我外婆去世,去世之前给了我一块玉,说是什么传家宝,自从有了这块玉,只要我将它带在上,我走到哪,雨便会下到哪!”
宏敞明亮的放鹤亭里,桌椅齐备,桌上沏着一盏香茗,两方茶盏,茶香四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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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骥大笑:“另一只……怕是还在西山徘徊吧!这两只鹤想飞便飞,想落便落,我可不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