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还有点颤抖。他用一直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攥到指关节都开始发白,他双眼盯着玻璃杯biliu淌下的冷凝水,dao:“对不起……”
许析连忙摇tou:“爸爸……”
蒋继平抬起tou看着许析dao:“昨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许析看到他紧锁的眉tou,禁不住伸出手,指尖在碰到男人眉心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舒展开了眉tou。许析笑dao:“爸爸,你又皱眉了。”
蒋继平摸摸自己的眉心,十分正经地回dao:“以后这个我也会注意的。”
许析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趴在桌上,一双笑弯了的眼睛望着蒋继平。蒋继平感到方才如暴风雨席卷而来的哀痛拨云见日,心情奇迹般地渐渐被平复了下来。
第6章
程文给蒋继平联系了心理医生,蒋继平一改之前的抗拒,积极接受治疗,还定期去看中医调理shenti。医生让他逐步停药,但蒋继平似乎有些心急,药放在床tou柜里,再也没去碰。
这天傍晚,许析补完课回到家,见厨房里四散着没chu1理完的食材,却不见蒋继平的shen影。
“爸爸?”
许析打开蒋继平的卧室门,见他坐在飘窗上,四周几扇窗子全被打开了。许析忽然有点不安,他上前去默默地关上了窗。蒋继平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而盯着许析的动作,但没有阻止他关窗。许析坐到蒋继平shen边,看到他的眼里满是疲惫,感到心中发涩,说dao:“吃一片药吧,医生也说药可以慢慢停……”
话到一半,蒋继平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把许析抱在了怀里。
许析愣了好几秒钟,感到父亲的ti温和气味铺天盖地地将他笼罩了起来,父亲的手臂勒得很紧,几乎勒得他有些呼xi困难。两人的xiong口紧紧地贴着彼此,心脏tiao动的的震dang都缠到了一chu1。
“我……”蒋继平沙哑的声音从没有离他的耳朵这么近。“我刚才,想着从这里tiao下去会怎么样……”
许析吓得浑shen都瞬间冷了下来,他知dao父亲去看了心理医生之后,情况一直反反复复。程文说蒋继平现在就像是把旧伤口剜开上药,虽然可能会liu脓、发炎,但这些都是痊愈的必要过程。
可是,如果蒋继平真的发作起来,被负面情绪侵蚀的时候,他能拦得住父亲一个成年人吗……
许析想着,害怕得紧紧搂住了父亲的后背。
蒋继平的声音平静得令他胆战心惊,他又说dao:“……但我想再看看你,所以就一直等着……”
许析鼻子发酸,心里默念着,爸爸你不要吓我……你千万别吓我……
许析努力压抑鼻音故作轻松地说dao:“嗯,我也想你了。”
蒋继平埋首在他的脖颈间,深深地xi了口气,han糊了一句话。
许析没有听清,蒋继平松开了手臂,靠在窗边疲惫地说dao:“我累了。”
许析不知dao这句话是否有什么更深的han义,害怕地一直攥着蒋继平的衣服,蒋继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dao:“让我睡一会儿吧……”
许析还是不敢撒手,蒋继平自己到床tou柜里摸出了安眠药,没有喝水就生咽了一片,然后躺到了床上。
许析想也没想,也爬上了床,躺到蒋继平shen边。蒋继平看到他一双shirun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伸手将他揽到了怀里,闭上了眼。
直到touding上传来平稳的呼xi声,许析才放下心来。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