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个“吗”字卡在咙,倏地发出被水呛到的咳嗽声,好一会儿后,才清着嗓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二婶的话了?”
泥泞的山路不好走,她另一边手臂几乎透,衣服黏糊糊贴着的感觉很难受。
霍星叶隔半个小时再回平台,楚珣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雨声很大,树林很黑。天地间的暗色给远的月亮山脉笼出一层水雾。
霍星叶莫名其妙:“什么听我妈的话,我妈什么事儿——”
平台外的地面瞬间透,平台内借着繁茂的树冠遮挡只有“叮咚”水珠落下。
霍星叶经常和闺蜜“0”啊“1”啊地开车,在片场也能面不改色地起哄男演员撩衣服秀腹肌,此刻,脑子却被“床单”和“保护措施”搅得一团浆糊,那个下午他倚在墙边给自己递盐水,白恤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又适时浮出……
楚珣不理。
楚珣还是不理。
楚珣置若罔闻,穿好冲锋衣面料的外套,毫无形象包袱地把塑料袋举到,淡淡瞥她一眼,直接朝平台外走去。
霍星叶亦步亦趋跟在楚珣后,一手拎水桶,一手住塑胶雨衣边缘越过他,想帮他遮塑料袋本遮不住的雨……奈何一八八太高,奈何他长步子大,霍星叶怎么遮都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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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茫,清冷,孤傲,带着的不可逾越感……
越想,她搁在前的手动作越快,一连了两把王者也没能消下脸上的绯红……
“啊啊没什么,”霍阙打着哈哈,“你和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那你晚点回来也无所谓,只是床单的时候别太嗨,你还小,保护措施要好……卧槽这种该二婶说的话怎么变成我在提醒你,我还有事儿先这样了啊!”
“哗啦”一声,话还没完,大雨骤然而至。
说话的空当,天边暗灰的乌云聚拢过来,黑沉沉一片压在,霍星叶顺手从隔层翻出一件雨衣套上,余光瞟到楚珣在包里翻了一阵,没翻出东西,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故作不明地再问一次:“还要不要一起走——”
“还有一段路,我不占你便宜,你进来遮——”霍星叶只顾着说话没看清脚下水洼,一个趔趄差点脸朝地摔去,她扶住树干站稳后,发现前面的楚珣已然不见了影。
她说:“你慢一点,这雨衣可以遮两个人。”
她说:“会淋感冒,你发都要完了。”
夏天的大雨是一场屠戮,白日里生气盎然的植物在傍晚被碾得无力还击,只能抱着脑袋蔫撘搭地怂在暗色中,残枝败叶落一地。
说罢,不待霍星叶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大?有女朋友——”
霍星叶急了,嚷嚷着“诶你等等!等等我!我这里还有一件雨衣,这雨衣很大”快步跟上去……
她哒哒哒赶紧跑到画架旁,一边手忙脚乱把画板往包里,一边慌张:“你慢点,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霍星叶站在大树的临时庇荫下,看着看着,鼻子没来由就是一酸。她索解开雨衣罢在原地,骂人声中带着不可自已的哭腔:“穿什么穿遮什么遮,什么鬼雨衣又重又难看……”她越说越难过,“人家都那么对你了,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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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霍星叶咬,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