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唾沫。

“就知你会这么说。”霍星叶哼了个鼻音，想趁从他手里拿内存卡的动作摸一下他的手，楚珣却像猜得到一样，先一步放手。

楚珣垂着眸子，强调一下手：“很无聊。”

霍星叶推脱：“这……不太好？”

霍星叶揩油揩个空也不恼，冲他吐了一下，转蹭蹭蹭蹭上楼去。

每次都是霍星叶站好地方说可以，楚珣就按下快门，完全没有纠正站位，也没有思考构图，甚至面上的表情都什么变化，云淡风轻地望着她各种凹造型。

而霍星叶的明艳感恰到好——米白色衬衫下角松松绑成蝴蝶结收在纤细的腰肢上，红白齿眼秋波，她回眸一笑，相思灰打底的波西米亚长裙裙摆飞扬。在红霞动的火烧云下，在庭院致繁盛的花草旁，在楚珣一丝不苟的镜里，构成一幅墨重彩不可方物的油画。

“无聊。”

杨姨用胳膊肘戳了一把她的腰，朝她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有什么不好？脸都红了。”

她跟在他旁，走路的时候时不时瞟他的手，故作漫不经心：“你的意思是如果回去过夜，你就会奉陪吗？”

霍星叶话还没说完，只听杨姨又伸着脖子朝外喊：“就麻烦阿珣了哈，这个大板砖手机我摸不懂也不会用，待会儿还要给你杨叔煎药……”

五官和材线条太平会显得土，太丰满会格格不入。

和霍星叶怼人常用的“颜值的锅别给发型背”同理，月亮山的景致摆在那儿，不朝霞还是晚霞，霞光起起伏伏一泻，都美得无可挑剔。

“叫她过来吧。”男人清淡带点低醇的嗓音从外面传来，听得霍星叶耳，心里醺。

霍星叶让拍三张，楚珣绝不会拍五张。

鲜活，立。

霍星叶垂涎了一路，回民宿放完东西，出走廊便看到楚珣在楼下院子里摆弄长焦相机。她举着手机对准下面“咔”好几下，想到什么，进屋飞快补了个妆，换了条长裙，提着裙摆风风火火下楼去厨房：“杨姨，您可以帮我拍张照吗？我想发给母上定位打卡。”

杨姨正在擀面，听到这话，一边把沾满面粉的手伸给她看，一边高音调叫楚珣：“阿珣啊，你不是在拍照吗？顺便给星叶照一个吧！”

楚珣把内存卡-出来给她：“缺。”

知乎上经常挂着“有个不会拍照的直男男朋友是种怎样的验”，霍星叶走过去之前心里发怵，看到小方块中的图片后，她愣了好几秒，险些没有捋清：“你真的不缺女朋友？”

霍星叶扬起手背拍了拍红的脸颊，小跑着：“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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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叶心快了一拍，玛瑙般灵动的大眼睛一闪一烁的，还要红着脸庞强装镇定：“那你那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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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腮红，”霍星叶强行狡辩一句，自觉没底气，认怂地凑到杨姨耳边小声问，“总感觉他和我不对盘……会不会不答应？”

相思灰源自“一寸相思一寸灰”，这个系列的色调在时装周一经展出迅速蹿红，不仅因为名字文艺，还有就是——考验驾驭力。

“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过夜，我就不奉陪了。”楚珣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好了东西，颀长形在不远的夕光下站成一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