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看看罪,又看看这义愤填膺的小公子,眼球转了转,便:“小公子欸,这罪是我的人,我的物品,我把他打坏了、摔碎了,都是我|的自由。您可不着。”
苏府主人仁厚,来往贵族人家多都不会罚家仆。便是有罚家仆之事,亦不会叫苏明德看见,因而听到牙子这么理直气壮打人的话只令他不知所措也不明所以。
苏明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可以打人?”
建邺里贵族多如砂砾,一个不小心便冒犯。冒犯了又哪儿有命偿?
连忙堆起笑对着小财神爷,:“小公子欸,我鞭打这罪是为了向在场人证明他很强壮。各位将他买回去绝对不会吃亏,干使活还是带出去当打手,再或是成为公子们的沙包袋都可以。一个上五个家,绝对物超所值。”
“住手!”
么还打人呀?”
牙子憋着脸上的横肉正要使出劲打第二下,却闻台下童音质问。低一见,好一个穿金佩玉的小公子。
少年抬,竟是一张俊俏不俗的脸。他一双眼温柔若春江之水,亮堂如春日阳晖。他微微一笑,那双眼里就有水波漾,溢满柔和。
“嗯。我好。”
那挽不回客人正恼怒着的牙子一见一直逆来顺受的罪突然瞪向他的锐利目光,不知怎的心中起畏缩害怕之意。
牙子这才见到苏明德,明白了自己方才差点就打着了这小公子。这要是真给打着了,他也就真活不下去了。
“哗!太贵了。一个成年罪方需要六两纹银,这...还是个孩子。”
苏明德指着他手臂上的鞭伤,问:“疼不疼?”
趁着牙子下台,苏明德跑上前站在那少年面前。
“不多。十两纹银。也可用铜钱十贯来购买。”
一听牙子报价,便有许多人被那价格吓跑了。一时间,人围得满满的台子空了不少。
有听得心动的便问:“他要多少钱?”
牙子惨白了一张脸,赔笑:“哎哟小公子,您还在这儿呀?原谅小的不长眼,不长眼。”
转仰望小哥哥,还是那样温柔的样子。
比苏秀之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听,比堂兄总是冷的声音好听,苏明德回以一笑,说:“我是问你,你好吗?”
“你好吗?”
大约是要卖个好价钱,便将少年拾掇干净。他垂着,当听到这声,微微动了一下。
那少年正要回答,忽闻破空声传来,下意识将苏明德护在怀里。抬臂替他挡住鞭子,猛地抬面无表情对着牙子。
“你好......”
“
“你不用跟我歉。你要跟小哥哥歉,你打到的是他。”
不觉竟后退好几步,待回神更为恼怒,“好啊你!一个罪也敢给我气受!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便要挥鞭再打。
苏明德伸手扯扯他的衣袖,“你好吗?”
牙子慌神了,连忙跑过去挽留:“莫走莫走!价格还好商量,好商量。这罪当真是强壮,绝对值得十两纹银。各位老爷公子们,莫走欸——唉!”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中掺着沙哑,又混杂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苏明德挣开少年的怀抱,面对着牙子,愤怒指责:“你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