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听得尽枯燥的课程?现下可真是难为了,眉都绞在一块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嗯?啊!”苏秀之匆忙站起来,面对愠怒的望岳先生,眼神有些游离,片刻后定在先生案前的错金博山香炉上。
苏家老少都称呼他为望岳先生,真名大约除了苏家家主主母再无人知晓了。
“你来说说沉香分几品,每品种又分几等。”
望岳冷哼,颇为不虞。
于建邺氏族间德高望重,于小辈间却是恶煞顽固。他教学严格至极,但讲学令学生如沐春风。师德如山,桃李满天下。
端看小小学堂,席位排座便可知。
苏秀之,苏家长子。一个十二岁孩童,便见他端坐于首席,统一学服白衣蓝襟,额上镶白玉浅色缎带抹额。眉目清秀,粉雕玉琢,神态敷衍走神。
外堂教习苏家子弟并学徒弟子调香基本程,同时教习简单香方调制。内堂则是苏家嫡亲子弟学习调香内藏古香方的地方。
当可谓众生百态,尽纳于一方小世界。
苏明曦在四方台上严厉的喝令:“沉香需先修制,送入炮香室。去除杂物、多余水分、变质并非药用分,严格满足规格大小。时辰已到,合香室,取出庚子日所制灵虚香,封包窖藏。窖藏之时切记以寒水石相伴!快!勿误时辰!”
如窗外百花齐绽,鸟儿、蝴蝶、蜜蜂皆环绕飞舞,那般生机热闹之态。
苏家学堂分外堂、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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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可不知。现下春日烂漫,河水涨,莺歌燕舞,他整日里的心神便是等着放学了,招呼上同伴到秦淮河柳岸边放风筝。
“先生......唤学生何事?”苏秀之着问。
这一席之地却是与苏家家主并站之地。
悄悄的把眼偏向十岁的庶弟,让他帮忙。
苏家学堂。
此时的苏家外学堂,苏家子弟并学徒弟子共三百二十人。前一百二十席为苏家子弟及有天赋的学徒弟子,后二百席则为普通学徒弟子。
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
此刻,望岳先生正端坐于西席,闭着眼摇晃脑讲解香品:“人有三六九等,香,亦有上等次等之分。最上等为奇楠,其次沉香、檀香。最后有香、丁香、安息香、龙脑香诸香。每一种香之中又分有上下几等,便拿沉香......苏秀之!左顾右盼,心神不属,可是对香品都了解了?”
教习众弟子的先生是苏家上了辈分的一位长辈,虽是旁支,却靠着自对于香的天赋而于本家之中立有一席之地。
望岳,神山五岳,尽望于心。可知,这位先生多么的雄心壮志。只他这雄心壮志放在了教学一事上。
苏闻之挠搔耳,小声告知答案。可惜太小声,苏秀之听不见
他们已连续工作了三日,每日轮番歇息三个时辰。然而香室内一切运作未曾停歇。
只可惜孔老先生的有教无类,他却未读于心。
弟子中有老有少,少的不过垂髫小儿,老的已是白发花甲之年。玩闹走心者有之,酣睡嬉笑者有之,刻苦学习者亦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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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制香一事不得停歇,需每时每刻注意时节气温度等的调和。
见苏秀之没有听见先生问话,还在走神。他侧旁席苏家庶子苏闻之便轻声唤:“大哥?大哥?先生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