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上去之后,一桌临窗而坐的人便赫然入视线。
周围的人事物,都成了他的陪衬。
然而,在她转之际,视线却生生顿住,似乎在那一刹那,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算是如愿走出那困了她许久的四合院。
那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一雪白的云缎织锦绫袍当真是纤尘不染,袖口用墨绿色的丝线织绣的一圈忍冬藤,好像落在了一片银装素饰的雪海里,不仅没有破坏那纯正的雪玉之色,反而添了一份宁静致远的雅致在其中。他的眉眼生得极是漂亮,但却蕴着一子淡淡的疏离,似乎连面容也入了那纯正的雪白所晕染的悠远的静谧之中,超脱物外,尽屏凡尘。
她从小就知,家教涵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思及此,她不由偷偷地冲着自己吐了吐。
那是一群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虽然个儿个儿不是脑满就是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相,但也和那些文人雅士一样佩饰刀带美玉的,面前还搁着两个上好的宜兴紫砂壶,摆着几样致的茶点。
漪乔看着这样的情景就觉得倒胃口。她最讨厌饱食终日还不干正事的人,对窗边的那群“二世祖们”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印象。她不禁暗暗摇,向着与他们方向相反的另一边走去。
虽然刚才的注目礼很是短暂,应该都没有人注意到,但漪乔还是有些鄙视自己方才那很不礼貌的行为。
反正她是来这里消遣放松的,这人再是如何也与她无关。
漪乔眨眨眼睛,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由于嫌一楼太吵,她就径直上了二楼。
转首,抬眸,定格,这一切水到渠成,好像她的回就是为了去看面前那个白色的影一样。
漪乔像一只出笼放风的鸟儿一样,沐浴在这样的冬阳之中,浑上下都舒展开一份难得的轻松。
漪乔方才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用左手微支着额,右手轻叩桌面。白皙修长的手指即使只是重复着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能够显出十分的优雅来。他微垂着,略抿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全然不去理会边的嘈杂,仿佛置于另一个世界。另外一个,凡俗之人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世界。
这样想着,她便径自找了附近一个空着的桌位坐了下来。为了少受些荼毒,她刻意离对面那拨假文人远了一些。自然,也就相应地离那位白衣公子近了一些。
几个人占着临窗的好位置,互相拱手作揖充斯文,简直把“附庸风雅”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于是,在这附近的大街上溜达了一圈之后,她便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雅致的茶楼,打算吃些东西再歇歇脚,然后就打回府。
不过,说到底,漪
她这里看看,那边瞧瞧,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仿似当初刚入京城时那样。不过,她毕竟对四周的地形十分陌生,所以不敢走得太远,否则一旦迷了路,那就是一件糟糕又麻烦的事了。
今日的天气很好,虽然依旧没有降雪,空气还是十分干冷,但是碎金似的阳光透过厚重的冬意漫洒下来,仍然让人心情倍感舒畅。像是蕴着淡淡馨香的一抹意,让人从骨子里都透出一份舒心的安适与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