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乔慢慢地推开门来,看到张峦正负手立在窗前等她。
“说起这云家,那可是不简单呐!据说他们家经营着三十几行的生意,还全都是典当行、生药铺、钱庄一类的大买卖。这大明的地界上,从南到北,但凡是上得些台面的城镇都布有他们的产业,甚至还把生意到了边疆。而且,云家还有良田万顷,光是每年收上来的租子都花销不完,要把很大一分拿到自家的米面行去卖掉。”
漪乔觉得气氛很拘谨,掩好门后恭敬地侍立在书案旁,也不敢落座,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过,这些皆非最为关键的。他们虽然家中着大生意,可却绝不是普通的商贾。若非如此,为父也不会如此热络地要把女儿嫁过去。听说他们和朝廷中人也有密切往来。虽说云家无人官,但是当年像尚铭那样肆意妄为的阉狗子,专门敲诈京城的富,闹得这方圆百里鸡飞狗,都不敢动云家一发,足可见其势力有多大。”
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自然查不出什么病因。
“哦,知了。”漪乔一边答应着,一边动作飞快地将那两百两银票进了床单的最里面,然后又把被褥和单子都整理好才起去开门。
漪乔错愕地抬起,不解地看着他。她听得很清楚,刚才张峦用的是“你”而非“你们”,这就是说,这次来京,其实是冲着她来的?
“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他缓缓转过,看着漪乔问。
“唉,只是像这样极富且贵的豪门大,这一代却是子嗣稀薄。如今云氏的当家主母云老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孙儿,她对这个独孙可真是疼有加啊。虽然这位云公子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听闻,人赠其雅号‘云清公子’,那是一表人才,满腹经纶,诗书画艺无一不,堪为同辈之中的佼佼者。而云老夫人举办这次寿宴名为庆生,实则是要挑选合意的女子她老人家的孙媳。到时候,京城里的名媛佳丽们都会前往祝寿,去争夺云家少夫人的位子。”
“进来,把门关上,”他没有回,声音里充满了疲倦,“为父有事要和你说。”
被空气里的沉闷感染到,她仍旧是一脸恭顺之色,微微颔首:“看过了,大夫说一切无恙,查不出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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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吧,”漪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冲着面前的丫鬟展颜一笑,“芙香,有劳你在前面带路。”
“当然了,也有像我们这样的微门小,靠着四托关系好歹混得一张请帖的,那云家少夫人的位子自是不敢想,不过若是能碰碰运气,得着一个侧室的位子,那也是无限的荣光啊!漪乔,现在你明白为父为什么要接你进京了吧?”张峦说完这一大段话,便
芙香一路低着将漪乔带至张峦的书房门口,冲着里面小声小气地报了一声便又低着退下了。
张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漪乔,那你……可还记得为父接你来京的原由?”
趟。”
“看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作孽啊,”张峦又是一阵重重的叹息,一脸的疼之色,“那为父便再和你说一遍好了。这次进京,是为了让你给云老夫人祝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