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妈妈一样厌恶他?视他为怪物?
钟文清这么想着,口闷得几乎不能呼,他抱紧被子,把深深埋进去。
钟文清看着来电显示,呼重了一点,眼睛里不知进了什么东西,酸得厉害,他按了通话键,尽量平静地问:“哥哥?”
他照顾我那么多年,我不能束缚他的生活。
教室大分学生去食堂吃饭,有几个因为疲惫的学习,趴在桌子上睡觉。乍然响起的铃声,引起他们的侧目,钟文清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拿着手机走出教室的大门,到了走廊才打开看了屏幕。
他想到和钟文晟一起生活的日子,什么都是真的,可是他就感觉这些就像假的一样。
他一个人住在这所空的房子里,夜晚点在客厅的台灯,再也迎不到那个深夜归来的主人。钟文清一想到这件事,心就像被一细细的绳子勒住,细线一点点勒进血肉里,疼痛随着血溢出来,他疼得叫不出声,只能默默忍着,这痛随着时间的延长,像反复溃烂的伤口,明明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可是他还是叫不出声。
是哥哥……
。
现在也好,钟文清想,哥哥以后交女朋友,结婚,有自己的家庭。
钟文清嗯了一声,笑着说:“哥哥好久没打电话过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现在说行吗?”
我们是兄弟,早晚会分开。
钟文晟那边沉默了一下,电话里有一两句人声,接着恢复安静,钟文晟的声音传过来:“你说。”
“没事,最近复习压力大。”钟文清说着,走到栏杆旁边,看着场上大中午不吃饭在聊天的学生。
那晚他不知自己有没有哭,早晨起来,他被镜子里的眼眶红的人吓一,他用冰敷了很久才下楼,刘阿姨给他端早餐,也不知也没有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一直表现的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的记忆里,艾丹从没有抱过他、亲他的脸,即使他是她唯一的孩子。
哥哥……他呢喃着,但是这个人冷漠地拒绝着,再也不会把他抱在怀里,叫他宝贝,好像自己是他的珍宝一样。
中午下课的时候,在他准备去拿午餐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钟文清察觉到钟文晟对他的冷淡,太明显了,好像已经懒得再花费心思遮掩过去,如此直白的表出来。
他又想到自己这幅,哥哥知会有什么想法?
钟文晟那么聪明,钟文清想到自己每个月都腹痛的几天,这么明显的破绽,钟文晟肯定会发现的。
“我不想填B市的大学了,我想去南方看看,我小时候跟妈妈在哪儿生活过呢。”那是十岁以前的生活,充满了贫贱与苦难,钟文清从没有忘记过。
“刘姨说你昨晚上没睡好,怎么了?”钟文晟的声音从电话里透过来,醇厚而有磁,让钟文清忍不住换了另一边的耳朵听。
夜晚无数次,他想拿起枕旁的手机给钟文晟打电话,可是又无数次打消这个想法,他一点都不了解他这个哥哥,他不了解钟家,就是给他的保姆,钟文清也不了解。
“真的?”钟文晟问地好像随意。
这一通电话之后,钟文晟回来过一次,匆匆陪他吃过一顿饭,就又迅速地离开。钟文清后来陆续给钟文晟陆续打过几次电话,也被钟文晟拿话敷衍几次,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