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笑摘下青娥剑,置于膝上,方:“我与任白虹交过手,他剑法高则高矣,并不惊艳。当年我虽伤在他剑下,但此时再战,胜负还未可知。”
江逐水沉默。他现在对“喜欢”二字极感,不料对方连说了两次,即便知晓师妹天真烂漫,并无它意,也一下想到四师妹,心情不免低落。
江逐水望向他,笑:“在徒儿眼中,师父再好不过,如何算得上凶恶了?”
何一笑瞥见他手边书册:“在看什么?”
当时何一笑说想起一位故人,他以为指的是那男子,此时方想到还有一种可能――他在阿萝上见着了点熟悉影子。
江逐水再了解六师弟不过,笑:“他可不是会静下来笛子给你听的人,必定是被你缠烦了。”
何一笑挑眉:“我看她一眼就成这样,将来遇见比我凶恶的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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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是副极可怜的情态,但江逐水想起周乐圣的话,啼笑皆非。
“没事,”江逐水,“秦铮呢?”
何一笑嗤笑:“我与任白虹交手时候他还没山主呢,只是碰巧撞见。”
何一笑见他眼中一片赤忱,直直看过来,丝毫没有避忌自己的意思,竟不知如何接话为好。
“哎,这可说错了,”齐秀主笑容甜蜜,“若小师兄自己不想,我怎么缠也没用的,可见他其实是愿意的。不过,几个师兄里,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师兄。”
齐秀主喜不自禁,提起裙裾,仍踮着脚,本要跑出去,想起是在师父面前,又放下手,一步一步走出去。
何一笑看她良久,直看得她额上起汗,才微微颔首。
齐秀主见他书页许久未翻:“大师兄?”
11、
江逐水不解
他提起任白虹时,态度随意,的确不是上心的样子,江逐水心上一颤:“他伤了师父?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回?”
抬正好何一笑跨进门来,寒目鹰隼般锋锐。再看齐秀主,粉白脸没了颜色,眼中尽是惧色,打哆嗦,两手紧紧攥着袖口。
江逐水放下书:“您故意吓她。”
齐秀主笑眼弯弯:“我只与大师兄说,小师兄他笛子可好听了。”
江逐水:“前些日子与涿光姑打了交,发现自己所知不多,找些相关的看看。”
提起二山,他难免又说了此次对方的反应。照理如今三山未完全翻脸,涿光态度这般敷衍,怕是好打算,要与狱法山不甘休了。
此行他是念着徒弟初上位,怕对方遇见难办之事,特来问一问。江逐水引他坐下,沏了茶,仍如从前恭敬。
齐秀主踮着脚,瞧着即刻就要蹦起,偏假作镇定:“师、师父,我正要去练剑!”
“没什么好看的。你想知什么,直接问我便是。”
“小师妹?”
正思索中,齐秀主扔开麈尾,自他边飞也似地了出去。
何一笑更不是易为人所动的,斥:“齐七!”
世人都说何一笑是个疯子,他也将行事无羁到极致,无论从前的情如何,疯子之名一旦冠上,已是摘不去的了。
江逐水知江卧梦剑法虽好,却是师父最好战,与人动手最多,便:“此次见了涿光山的白虹贯日,虽是沈鸣使来的,也可窥见一二任白虹的风采。那白虹一剑当真如传闻一般吗?”
从两个师妹这里,他又想起前段时日见过的绿衣少女――应当是叫阿萝吧。
才是特殊的。
何一笑拿过书,翻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