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丢脸死了。”张天淞拿过他的话筒:“来,给我唱。”
“批完论文了吗,方老师?”
张天淞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抚摸着,又了对方柔的发,安静地看着这个在手足无措地理自己情绪的青年。
“早忘了,最后一次上应该是差不多二十年前了。”
他就像一只温顺、正义、弱小的绵羊,明明有很强的原则,却因为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妥协,甘愿屈膝在张天淞这匹狼的旁。
“住这吧。”张天淞在一家四星酒店停下来。
方亦祺叹了口气:“我知,但那样放纵不就更糟糕了吗。”
只见方亦祺抓着话筒的指节都是泛白的,皱着的眉因为情绪的起伏而颤动,眼睫上面也有了意。
他扭把眼里的泪干净,不敢正视张天淞,后者用力揽过他,是把方亦祺抱紧在怀里。
“改得那幺细啊。”张天淞问,他听小蔓说论文基本是东搬西抄,通常助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给个分数就过去了,像方亦祺这样的改法,跟中学老师没什幺区别。
包厢里回响着不知名的背景音乐,两人都沉默不语。
止往外的冲动。
两人进了房间,张天淞先进浴室泡了个澡,出来时看见方亦祺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对着电脑看学生的论文。
“天淞哥,你以前没上过音乐课吗?”走出KTV的是时候,方亦祺笑着问他。
第十六章
方亦祺挣扎不了,便索靠在了张天淞肩膀上,小声地着鼻子,一言不发。
他是真的哭了,不知是因为这首歌,还是因为其他的东西。
“嗯。”方亦祺抬起,似乎恢复了,扯着嘴角出一个浅笑:“丢死脸了。”
张天淞笑了笑:“老子连高中都没上过。”
事实证明,许多本科生除了会写点数理化题,恐怕知识储备还不如他一个混黑的。
张天淞坐到他旁边,只见屏幕上的word文档密密麻麻的都是批注,全是方亦祺加上去的修改意见。
听他这幺称呼,方亦祺抬笑:“就剩一篇了。”
“太正常了,你别这幺认真。”张天淞笑。
“因为实在太多病了啊,”方亦祺很实诚地回答:“而且还有很多是抄的。”
方亦祺又去把手摇铃和沙槌拿了过来,重新站在屏幕旁边。张天淞唱,他就打节拍,偶而还会因为对方的跑调发笑。
“……抱歉,天淞哥……丢脸了。”
张天淞从没有刻意哄情人开心过,但看着方亦祺那个哭相他就很不爽,直到把对方逗笑了,才觉得顺眼了点。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张天淞问:“好了没有?”
方亦祺不说话了。他一直对张天淞那段黑历史保持缄默,或许从来没有当真,又可能以他的格不愿提这种话题。
方亦祺讶异:“你……不是才三十出吗?”
“喂,你不会被自己唱得感动到了吧。”张天淞笑着站起走近他。
这羊脾气
张天淞一口气点了八首,唱了个尽兴。可能是为了哄方亦祺开心,他还点了几首最容易跑调、气氛欢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