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昳缓缓地摇，说，皓哥，对不起。

上一号。哥哥用双手紧紧圈住卓昳，手上的关节尽数突起。他的神情藏在阴影之后看不分明。我看见卓昳惊愕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任他抱着，很快他难耐地皱起了眉，似乎哥哥的力气太大，将他硌得生疼。

皓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说，你以为我在什么？卓昳看向叶思盈，后者虽然犹带怯懦，但还是抬起眼来，正视着卓昳的目光。

我将手中的小刀举到他面前，如果刚才不是哥哥将你拉过去，这把刀现在就落在你的上了。

哥哥不知何时走到了过来，我抬望他一眼，他已经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卓昳，看着他将刀递给叶思盈时，那份脆弱得如同泡影的快意。

卓昳从我手中接过那把柳叶般轻巧的小刀，冷冽的刀光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骇，而是将那刀握在手中反复查看。

叶思盈仍旧镇定着神色，好像卓昳指责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那句话像是启动的钥匙般，下一刻，哥哥绷紧的放松下来，他放开双手，卓昳转面对他，哥哥又握住他的双肩，面色凛然。

皓哥，放开我。卓昳埋在哥哥怀中，轻轻地说。

卓昳，我们走吧。哥哥几不可闻地叹气。

我则站在卓昳原本所在的地方。

他说，刀长十厘米，厚两毫米，刀形灵巧纤细，刀把有黑色缠绳，双面开刃，刃薄如蝉翼，这种刀几年前曾人尽皆知，现在已经绝迹，这是陈肖的刀。

随后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小刀，那刀只有柳叶般细，刀刃上仍闪烁着冷冽的锋光。

我和他的事，卓瑾都知。她说，只是我们都到了不得不向父母交代的时候，我父亲的地位既能给他便利，而他又是一个条件好得不可思议的对象。你也知，卓瑾已经不再年轻了。

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她问清楚而已。他甩开了哥哥的手，走到叶思盈面前。

她从卓昳手中接过那把刀，之后，卓昳冷笑了一声，那种表情完全不适合他。他说，你难就想这样进卓家的门？

初见那把刀时，叶思盈面惊色，很快她恢复镇定，直到卓昳说完，想来早已认出了那把刀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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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哥哥的突然出现，叶思盈得了空脱，她见了我，便跑到我的边。

卓昳怔怔地听着，叶思盈的话迫他不得不去思考他逃避已久的事情。卓瑾终有一天会和某位女人结婚，甚至以姻亲为名为恒卓谋利。叶思盈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她既不生事，也不会在与他的关系中泥足深陷，她父亲的政治地位也补全了大小卓家尚未涉足的最后一块重要领域。之前卓瑾虽然完全与此毫不相干，但是这不代表他不需要面对这种事情。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卓昳都仗着卓瑾的爱，认为存在这样的侥幸，他能够独占卓瑾一生吧。

他看向哥哥，像是从沉睡中醒来的人看着一个梦，那种梦幻般的奕奕神采从他眼中消失了。或许对卓昳来说，这两年间，哥哥真的如梦一般，他长久以来想要的，都从哥哥上实现了。而哥哥呢，他在卓昳面前伪装得如此成功，我不知他在何时看穿了卓昳那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