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被水汽熏得模糊，却感觉到哥哥一双眼正紧紧盯着我，等着我的回应。

我难耐地从温泉之中站起，想要离开这里。刚从水面上探出大半个，却被哥哥拉住，一把拽下。哗啦一声过后，水花四溅，打了我和哥哥的发。

你心中固然有仇恨，但你为了这些仇恨，忽略了一切。但是卓昳只能活在阴影中，永远活在既定的轨上，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阿睿，和你比起来，其实卓昳要可怜得多。

哥哥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入我心中。

阿睿，出卖了卓昳的人是你。

那难耐的热意再度将我几乎溺死其中，我极力想从水中挣脱，却被哥哥仅用一手就将桎梏住，那只手大而有力，紧紧揽住我的腰侧。

我清楚地听见，哥哥那样对我说。

所幸下一刻，哥哥的手臂从腰往上，揽住了我整个背，将我和池的石隔离开。我整个人都枕在了他的手上，惊觉之后，我试图向另一侧摆动，极力逃开。

哥哥絮絮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星空，自我而下，像针一样穿过我的，我甚至能看到针尖划过肌骨时，有冰冷的火花闪烁。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卓昳对我的看法。也难怪他近日虽然有求于我，但靠近得太过理所当然。

第18章18

当然不是我，你怎么会对我有歉意呢，你从来就不会顾虑我的感受，和你相的时候，你想的净是自己的事，就连我也是一样。你本就不需要对我歉，何况我早就说过会帮你。你也一定早就料到了，无论卓瑾提出什么，我都会答应。

我使劲抵住他靠过来的，你又发什么疯？！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的？又是为了什么而主动和卓昳往来？我试着去思考这些问题，但只却觉更加昏沉。全血都叫嚣着冲破肤，对温泉的耐受度也似乎达到了峰。

哥哥见我仔细听着，继续说，后来你们开始走近之后，卓昳常常都会缠着我问你的事情。有的人总是被他自之外的事情束缚，卓昳就是那种人，你对他的背景和过去没有一点兴趣，对于卓昳来说，和你相的时候就会非常轻松。但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正是他所喜爱崇拜的你，会将他搬上台面，作为和卓瑾交易的筹码。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卓瑾和卓昳之间的关系呢？如果是在你与他接近之前，那么，阿睿，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哥哥轻松地向我近，封住我的退路。

阿睿，告诉我，你有过愧疚吗？哥哥突然问我，他的声音几乎就在我的耳际。

快放开我，好难受。石面的感令我忍不住叫唤出声。

对你，还是对卓昳？

卓昳没有什么朋友，跟他最要好的，除了我之外，只有他手下那帮兄弟。但是你不一样，你对卓昳来说是风牛不相及的一类人。但是你从来都不知，卓昳很喜欢你。他和人相的时候就像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孩子，想要亲近一个人，却不懂方法，心中又害羞。再加上你总是对他冷面相向，他也只能对你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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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带着我向温泉的内划去，水蹿过我的肤，之后，我感觉到了石堆叠成的凹凸而圆的池。

卓昳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