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
我搭上地铁前往火车站,下班高峰时候,一路人chao拥挤。好不容易挤出地铁,找到出站口,在那附近等候,却不断接到传单,被搭话要不要住宿,搭不搭车,某某地方多少钱一个人去不去。搅得人一阵心烦。
我看了看表,是火车正点到达的时间,我摆脱了shen边不知要将我介绍到哪家招待所的中年男人,穿梭于人群中,走到了出站口前方。
几秒的空隙之后,巨口般的出站口不断地向外吞吐出黑压压的人群来。一时行李拖曳声与拉客的叫喊四起,在火车上快发酵了的臭烘烘的热气仍未散开,不断地从出站口向外liu泻。伴着一片嘈杂与气味,我看见了哥哥。
他将全shen裹得严严实实,深色的衣服也已经脏污,tou发蓬乱,脸色蜡黄,鞋子塔拉,背着登山用的大包,和同样一shen惨淡的同学成群结队,迈着疲惫而沉重的步伐,逐渐向我靠近。
一开始我还没有认出他来。他们这一群人在人群中尤显扎眼,我挑了和哥哥shen形相近的一个人仔细打量,才确认是他。
我走到他们shen边。哥哥看到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其他人见他落后,也纷纷转过tou来。哥哥回过神来对他们说,没事,有人来接我,我先走了。
我帮他拎过手上的包,他四下张望着,一边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告诉他,卓昳买了饭在家里等着。
哥哥听了,点了点tou,过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你和他,你们,怎么?
也难怪他奇怪,毕竟我和卓昳在他走之前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突然怎么就统一为他接风来了?
于是一路上我和他说着实习的事情,还有帮他在医院照顾叶思盈的事,虽然只有一次。我们又挤着地铁回家,哥哥一shen装扮像刚刚徒步回来似的,吓退了一帮人。
回到家一开门,哥哥在我之后走进家门,突然被蹿上来的卓昳扑了个满怀,一时重心不稳,踉跄一下,赶忙扎稳脚步。
皓哥,你终于回来了!卓昳亲热地招呼他,怎么这么憔悴了?好辛苦啊,赶紧休息一会儿,我买了你喜欢的菜,我帮你拿包,你的肩酸不?哎呦,怎么路都走不稳了。
哥哥难以承受他的热情,被他搀着胳膊,又被他扒下登山包,磕磕绊绊了一路终于进了卧室,眨眼间的功夫,随便拿了些衣服就进了浴室,首先洗了个澡。看来他真是忍耐了很久。
后来,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哥哥一双筷子风卷残云,一边没忘了我们两个。时不时瞄一眼我和卓昳相安无事的样子,久久难以置信。
第二天是周末,早上哥哥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我回答没有,他便让我一起去医院,探望叶思盈。我想了想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有阵子没去,哥哥特地在路上买了束花和小水果篮,跟我说都是叶思盈喜欢的,哥哥倒还真是记得清楚。
说罢哥哥感谢我在他不在的时候代他前往医院,怎么听都带着得意。
当然,这是因为我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自小如此,哥哥当然清楚得很。他曾数次感叹过我执着于某一件事时不顾一切的蛮劲。他最清楚这一点,也正是因为这样,有那么几次,我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戏耍。
周末的时候医院里突然拥挤起来,室外还略带寒意,大厅内却挤满了人,热得发闷。一到病房外的走廊,却由地板向脚底渗透而上一gu森冷。来来往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