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顿时就掉下泪来,她上辈子吃了那么多苦都能忍住不哭,但再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数不尽的委屈涌上心,让她只想在父亲的怀中痛哭一场。
沈晏怔怔地看着父亲的样子,仿佛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一般,而算起来,她前世也确实很久未见过父亲了,记忆中的父亲似乎要比现在苍老一些,眉目间也充满了忧虑。
“是……是雍平十五年。”
沈晏浑一松,靠在了枣儿上,喃喃:“我……没有死……回到……过去了……”
沈灵均摸了摸她的额,又替她把了脉,才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好了。”见她眼珠不转地盯着自己,又有些心疼,“本想叫你去姑姑家散心,谁想到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唉……”
“哦?”萧瑀眼睛一亮。
“这是小姐闺房啊,因为小姐突然落水,老爷吓得不行,当晚就将您从姑太太府中接回来了。”枣儿心有余悸地拍拍口。
又是经费……堂堂六之一什么时候竟然穷到这种地步了!萧瑀只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回去一定要找机会查查工的经费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气氛尴尬地两人都没说话。
”地嚼着,听他这样说,张口就回答:“是啊,工经费紧张,哪里有余钱请厨子,这都是请附近的百姓的,哪里有什么油水。”
沈晏息了几声,又想笑又想哭:“我这是……回来了……回家了?”
“……”萧瑀的心情十分复杂,“……这是沈大人的作品。”
刘衡嘿嘿一笑:“不是下官自夸,下官人缘的确不错,但若说至交好友,这天下唯有一人。”
“沈大人的名声我怎么会不知!”萧瑀当即就念了一首诗,信心满满地看向刘衡,对方一脸茫然,接到萧瑀的眼神才一个激灵。
沈灵均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元娘你醒了!”
勉强吃了几口,萧瑀才试探地问:“刘大人子洒脱,想来知交不少?”
枣儿被她的胡言乱语吓得快哭了,正当不知所措之时,闺房的门被人猛然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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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至交!说好的唯有一人呢!
“他叫沈灵均,殿下恐怕没听过他的名字,不过他这人并非池中物,想来日后会叫您大吃一惊的!”
沈灵均不知所措地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他的女儿向来冷静大气从不如一般小姑娘那样气,谁知这一哭起来竟然好似要将一生的眼泪都
枣儿吓得连忙替她拍着后背顺气:“是啊,小姐这是回家了,小姐别吓婢子啊!”
“好诗!殿下真是文采风!”
沈晏猛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这是哪一年?”
“等……等一等。”沈晏捂着额,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是哪儿?”
伺候的婢女枣儿喜极而泣:“小姐总算是醒了,婢子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萧瑀本想借着刘衡这条线慢慢与沈灵均搭上话,当然终极目的是要早早见到沈晏,但目前看来,这决定似乎有些瞎。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延陵郡,绣床上的沈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萧瑀默默地有些后悔,其实当初他选工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据他所知,沈灵均刚正不阿事公正,和各方势力都无牵扯,唯一交好的,便是工侍郎刘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