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玘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从记事起他边的亲人就只有一位严肃不近人情的姥姥,给他吃喝却没有关心没有照顾,活着似乎就是她对邹玘唯一的要求,像是丢在荒野中的一粒草籽任其生长。
“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玉儿啊,我可怜的闺女。
只可惜福祸相依,女人本就弱的子生了邹玘没几年就走了,记忆中偶有闪现的温婉漂亮的女子,只留下一浅浅的印子,从泛黄的照片中才能追忆出一丝温。
之后十几年那个风霜满面的老妇,带着丧女污名的悲痛,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他。连带着右脸的疤迹一块烙在了邹玘幼小的心灵上。
邹玘,这个名字乍一听让人想笑,走起,不知的还以为赶着上哪,却不知单单一个玘字,饱着那女人多少的心血,只可惜那人到底也没能坚持到他记事。
三更完~
第4章第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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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中妇人糙的手掌,钳制着五岁的娃娃,恶毒的药草狠狠的戳到粉的面颊上,嘴里疯癫似的叨念着,念着自己死于乱棍的丈夫,念着自己被人勾走命的姑娘,这被天眷顾的容颜好像夺命的勾符,没有了就不会再离开她,没有了就不会再抛下她一人独活于世。
听,看他最近接的广告就知,没一家衣服品牌的。
邹玘摸了摸脸颊有些自嘲,他不知是否应该对这个养育自己的老人心怀怨怼,这些年她未曾克扣过他半点衣食,吃穿用度家中有的他永远是最好的,可物质上的东西永远填不满心灵上的那伤,老人冷厉的面庞直到弥留都未展颜。
一个不知父亲的孩子,在那样偏远封闭的村落,对于一个未婚的姑娘,那是怎样的一种灾难。而对于一个丧偶自强的女人有是怎样的一种侮辱。兜兜转转所有的福报还是都降在了这个刚出世的孩子上。
规律的摇晃使人昏昏睡,窗外灯火时明时暗,车厢内车灯已经熄了,留着绿油油的过灯亮着光。邹玘侧躺在中间的卧上没有睡意,依旧着挡了半张脸的口罩,歪着透过窗帘隙,让光闪过眼底。
五岁的孩子才刚刚记事,刺痛熏鼻的药整整陪伴了他一个夏天,等寒冷的东风进窗沿,那个玉娃娃却已经粘了污,小半张脸的黑印再也没能洗掉,黑脸的丑娃娃就这样迎来了他第一个寒冬。
邹玘小时候生的是真好,粉雕玉琢,一双大眼,小巧的鼻嘴,即使没长开。逢人看见了都忍不住在心中夸一句小仙童,那时大多村民夫人耳提面命不让小孩往他跟前凑,依旧有不少顽借了机会引其注意。这般模样女人哪里不高兴,虽说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长成什么样都欢喜,可是看着继承自己和那人优点的孩子,自是忍不住的甜蜜。
脸上烙上疤的记忆,邹玘已经记不太清,那些日子对于年幼的他就像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只想不曾经历,不过后来想想零碎的恐惧依旧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的束缚着他,从未消失。
当然这些邹玘都不知,那天从剧组回去,就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扔到了门外,东西不多也才两大纸箱。邹玘没要那些衣服,从纸箱中翻出自己带来的破帆布包和平时用的口罩眼镜,甚至连换洗衣服都没拿,背着包孑然一的走了,就像他来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