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气的冯先生又拍了一下桌子，转看向照片，“但是你们现在看她，完全不一样了，这是另一种美，风情的，外的，那种――她把她的魅力一下子散发出来，然后我们受到了引，就像照片里的宁采臣，”说到这他才意识到照片里还有个宁采臣，“哦，崔砚啊，他的存在感太弱了。”

“但每一张她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童女士反驳，“她的眼睛太空，没有内容，我抓不住重点。拍摄一张照片，表现故事最为重要，她本没听进我的话。”

“太正经了，”魏老师率先摇，“一点都不像小倩。”

“辛苦各位了，”冯先生率先鼓掌，“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在苗佩之后，终于轮到最后一个，当林声晚的照片投在幻灯片上时……

“尽有宁采臣，但我的注意力在她上。”

“她的表情很有力，擅长用肢动作表达情感，我看好她。”

“她更适合连城，”魏老师固执己见。

“美极了！”提前回酒店没看到拍摄现场的冯先生怔怔地盯着照片，感叹，“她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她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可看到这张照片，“他摊开手比划几下，“她本人属于内敛型，比薛如云还端着，像用什么包住自己似的，很威严，很有距离感，特别是走路那步子，跟用尺子量过一样，我觉得个碗啊瓶啊也能走得稳稳的，就是那种……”他一时语，皱紧稀疏的眉，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得好。

按顺序来排，薛如云第一个出现，四个主题四张照片：“初见”，她在竹林，双手捧住宁采臣的脸；“恳求”，她在点起一盏煤油灯的屋里，半跪仰着脸看宁采臣；“感激”，屋外，她从背后抱住宁采臣的腰；“结局”，最后桥上，她与宁采臣手牵着手面对镜。

“是啊，”魏老师右手撑着下巴，语气低落，“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她在‘初遇’这个主题的照片表现得不好，”魏老师摸着下巴说，“在后面进步飞快，你们看第一张照片她的肩膀耸起，眼睛躲闪，浑紧绷，越往后越放松，到最后的‘结局’，她直视镜，表现得跟第一张好像两个人。”

今天一天拍摄小倩、婴宁、小翠和画女鬼，穿插不重要的娜、小谢、翩翩、香玉，这一回合，主角组每组留八人，其他组留六人，冯先生作一番电脑，幻灯片上显示出小倩组的照片。

“也许她太慌张了，”魏老师耸了耸肩，结束这个话题。

童女士安抚，“其实我也认为她适合演大家闺秀，你猜我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时我想到了谁？薛宝钗。她们的气质很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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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一张一张过，半个小时后，岑念萱出现在幻灯片里。

冯先生乐呵呵地笑，“她第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高级定制模特，”童女士领会他的意思，“highfashion，面无表情，走路生风。”

“大家闺秀？”大学讲师魏老师见他两眉都快接到一起了，顺着语意连着猜，“书呆子？容嬷嬷？”魏老师每说一个词，冯先生便摇一下，直到他自己灵光一闪，一拍桌子叫，“模特！而且是那种高高的、冷冷的……”

找座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