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吃完饭也没有就走的意思,还在翻阅杨善榆提高班的教材。于元正坐在床边看着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好渺小。
那也是在某次竞赛中拿到前五名了,全西安府一年就有七八次竞赛,而且是不分年级一参加的,小学生人数多少于元正不知,起码上万吧。能拿到第五名其实也已经优秀的——而且,要说加分的事,还得先考到双百。桂树中学去年的第一名在他六年的小学生涯里,六十四次竞赛中起码是拿过四次第一,就小学生来说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了,这往往意味着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能够蝉联。
没有谁不喜欢被夸奖,尤其是被李光这样干净清秀的女孩很认真地夸奖,于屠夫笑得合不拢嘴,承认了下来,“有,有,比两千块多很多。”
“于同学……”李光看了于元正一眼。
“
“哎,还不懂吗。”于元正烦躁,“桂树就是想多筛点官宦人家子弟进去,你听说过官家孩子学舞手工的吗?当然不加啦。”
韩氏剜了丈夫一眼,“瞎说!”
“那最后一名呢?”李光又问。
李光哦了一声,又和于元正了解,“那到底都有些什么竞赛呢。”
“加了四十分。”于元正说。
李光是个很喜欢寻究底的人,她上问,“为什么?”
“我都听说了,于叔叔人很能干的,特别会赚钱。”
“桂树去年录取的第一名,一共多少加分啊?”李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于元正既然不想上慈恩中学,或者说既然韩氏不想他上,这些信息肯定都是去研究过的,他索和李光交底。“一般来讲,拿两个竞赛第二名,有十个加分就稳上了。分数线最低的时候,录进去的也有100.5分这样的,就多加了零点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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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很骄傲,“小正去年考了第四名!”
李光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顺水推舟地问了一点宝信中学的事。韩氏平时也是很难和别人念叨这个——孩子要读书,男人嫌她啰嗦,出去讲又有点曲高和寡的嫌疑,这条巷子里除了于元正以外别人家孩子都是要上慈恩中学的——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对李光是真的很亲切了,主动端了一盘新下的橘子进来给两个孩子吃。
转叮嘱李光,“回去不要乱说啊,于叔叔没那么赚钱的……不怎么讲,我们一般人家,这个课哪里上得起,乐又贵,笔又贵、纸又贵,这不是我们这种人去比的。我们也就比比杨善榆算学了,全市小孩都要比这个,你说说吧,要考第一名多难。”
于元正都有点生气了——李光怎么还不肯认清现实呢?他梆梆地说,“杨善榆算学、文华荟英——比作文的、诚金石,比书法的,丹青秀色,比国画的,大雅赛,比音乐的,还有每年府运会里小学生参赛的两样长跑和游泳,如果得名也有加分,别的舞蹈、手工虽然有赛,但是在桂树那里不加分。”
“你……想考桂树啊?”他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于元正好像是为了打击李光一样,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几年一般最低的加分也有五分的,零点五那是很少见的情况。”
能加一分……于元正在李光的目光沐浴下,忽然觉得自己去年引以为豪的这个成绩非常拿不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