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局也顾不得计较太子殿下了，走过来摸了摸李光的额，“没烧就好，估计再睡一会儿也能醒了。”

张嬷嬷也是有点疼，“咱们也别瞎猜了，看光怎么说吧。”

王副局抚了抚襦裙下摆，站起啪地一声把电视关上了，她惋惜地咂咂嘴，和张嬷嬷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播！陛下好容易出来一次，连带着太子爷都能上镜，怎么就这么不赶巧。”

“没人了，我问李莲湖，李莲湖也说不知。她就说走过去看见有个人，赶快来报告嬷嬷。”张嬷嬷沉沉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她自己进去的还是怎么回事。”

“我看是和院子里的那些孩子王脱不了关系。”王副局倒是说得直接的，她烦躁地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但关键这事吧，还真不知该怎么去。”

天恩慈幼局是皇家主办，经费从来都是不算太缺少的。但主报销的那是李局本人――这几天李局不在，明后天才能回来上班。这顿饭，肯定是不能走公帐报销了，王副局是女人，打细算，就不愿意出去小饭馆吃了，在食堂里随便打发一顿，花不了几个大子儿。

张嬷嬷把蜡烛灭了，坐到病床边上，看了看病人的面孔，叹了口气，“这是怎么搞的，居然还没醒，难真淹出病来了？不至于吧，大夫不都说了，没什么大事吗？这个李光，真是不让人省心。”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张嬷嬷是门儿清，她咂了咂嘴，“可不是，就这医院周围，馆子可贵，还不卫生。要是光醒的早，咱们回局里吃去。”

王副局苦笑了一下，“不用了，我回家心里也不踏实，还是在这和你一块等吧，一会上医院食堂打两个菜回来一块吃。”

张嬷嬷嗯了一声，“希望至迟明天也能出院吧――要不，您先回家吃饭去，我在这儿看着？”

“回家再看吧，这么重要的典礼肯定得重播。”张嬷嬷原本手里拿着一银簪正剔牙呢，闻言，也便把簪子插回了发髻里，踱到窗边看了看天色。“干打雷不下雨，又是这种闷雷暴，别一会停电了才好玩了。”

，一声闷雷――电视在如此强烈的雷暴中，信号也出了问题，画面刷着波动的条纹，原本洪亮而清晰的音乐声也变了调，扭儿拐儿的，一个音恨不能拐出三个调来。太子殿下的照片，也就扭成了一团模糊的颜色。

“捉贼要拿赃啊。”王副局沉沉地说，“李光嘴子一翻，倒是爱说谁说谁了，可这有凭据吗，我看最后

她是有点乌鸦嘴了，一句话没完，一声异响，整栋楼都黑了下来。王副局赶紧地要去找蜡烛，但好在这是医院，都有备的应急电源，不过一会，灯就又悠悠地亮了。

说着，两个人的视线不禁也是又投向了病床上闭眼安眠的李光。王副局叹了口气，“你过去的时候，水池子边上就没有人了？”

慈幼局的孤儿有几十人，年纪有大小也是难免的事。恃强凌弱、以大欺小那本都没法避免。王副局和张嬷嬷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慈幼局里十多年，哪还有不清楚的？只是满了十八岁又没考上大学的孤儿，都要从慈幼局里搬出去了，就是再恃强凌弱那就是有限几年，没有太过分的事，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就懒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