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看他衬衫上散开的两只扣子和脚上那一只袜子的话，他一定会觉得程蔚识十分清醒。程蔚识声音、气息和往常一般平稳，他说：“段先生，我

的投资商都是随便派一位高层出来念个讲稿就完事，很少听说有公司还要老大亲自出，和小明星们站在一起参加开机仪式的。

段可嘉对程蔚识的反应翻了一个白眼：“我让阿姨帮你把那件衣服洗好了，正好带过来给你。”

……对了，去1208拿那件衣。

“嗯。”显然，段可嘉对程蔚识这一番毕恭毕敬的态度非常满意。他接着说，“下午开机宴结束以后，来我房间一趟。”

程蔚识把1208的房门拍得“咚咚”作响，整个走都充斥着拍门的声音――如果程蔚识足够清醒，他绝对会按下旁边的门铃。

程蔚识诚惶诚恐，弯着背答：“一定牢记段先生的话，不敢懈怠。”

这下程蔚识总算知了段可嘉为什么现在要站在他的后。原来他在担心钟非的演技给整个剧组拖后，跑到这儿来警告他。

程蔚识表现得非常清醒，说话时声音都没颤一下：“你回房间休息，我自己洗个澡就准备睡了。”

“陈导是我舅舅，我来给他捧个场。”

段可嘉的目光垂了下来，眼睛上方的肤被阳光照得白净透亮，靠近程蔚识的那扇睫则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还有，别再像以前那样不背台词说数字，因为电影送去电影节评审都要求用演员原音。”

于是程蔚识衬衫上的扣子解到一半，晕晕乎乎地跑出去敲1208的门。

段可嘉继续说：“我看过你拍的戏，演技很差，希望你多磨练一下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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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是，程蔚识本不会喝酒，最高纪录就是毕业晚会上和室友们喝的一听半啤酒。

领导讲完一段冗长的发言后，大家便陆陆续续前往酒店去参加开机宴了。在宴会上程蔚识并不算主角，这大大减少了被敬酒的次数，刘忠霖又帮他挡下来大半，所以程蔚识真正喝下肚的红酒少之又少，总共不到三杯。

程蔚识听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这人说话真是太不留情面。

他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对刘忠霖说：“开机宴上就要结束，已经有些人走掉了。我们也回去吧。”

两杯半的红酒当然嫌多。

程蔚识惊了。

程蔚识听完才知是自己误会了。他不免对“段可嘉专门把衣服带来给他”这一点有些受若惊：“谢谢段先生。”

刘忠霖走后，他跑到浴室里脱衣服，突然想起，好像段可嘉之前让他干嘛来着。

刘忠霖扶着程蔚识回到1209，帮他掏出房卡开了门。

开机宴进行到后程，他按照董呈的要求去给江溪安敬酒。不知怎么回事，看着江溪安毫不糊地一口闷掉一整杯的红酒，程蔚识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难受到想哭。他感觉这可能是由于自己喝的有点上了，便让刘忠霖陪他去洗手间。

程蔚识吓得发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夹紧手臂两边的衣服，捂住领口，问：“你……你要干什么？”

段可嘉从里面打开门，便看见一个衣衫不整到只穿着一只袜子踩在地上的小明星站在他的面前，小明星眼里布满血丝，上还飘着一令人反胃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