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奈苦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沉默片刻才又:“三弟,如今既已有人借我的手来害你,只怕中现在也已不干净了。大哥整日里死盯着这个位子不放,六弟面上一团和气,却谁都不清楚他内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样纷乱的局面,你人在外,我倒多少还能放心些……”
穆羡鱼笑着点了点,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话,连推带搡地把人推出了后门。自己也回了屋子里,对着那一盏油灯怔怔坐了半晌,才忽然摇了摇,垂了目光轻笑出声。
“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我偷偷跑去商王府上找你,也是被不知哪家的猎犬追出去了三条街。还是你扯着我爬到了树上,才总算躲过了一劫……”
“什么东西?”
“弹劾就弹劾,随他们去。”
一个当朝太子,一个堂堂穆王,居然莫名其妙地被一只鹅追得连跑带跌形象全无,要不是天黑没人看得清楚,只怕第二天小消息就能飘满整个京城。只不过两个当事人倒是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气吁吁地对视了半晌,就忍不住一同失笑出声。
“那茶饼既然出在下面人给你的东西里,就说明你被盯上的可能要比我大——我这里自会小心,你自己也多留神,别光顾着我这。”
太子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句,却还是随着他一出了屋子,又不放心地回叮嘱:“三弟,如今形势扑朔迷离——往后无论是有谁和你说什么,哪怕说是我叫传的话,你都要先思量三分。该听则听,不该听的不听也罢,最要紧的还是护好你自己,切不可以涉险……”
“放心,我心里有数。”
太子好容易匀了气,浅笑着回忆了一句,眼中便带了些怀念的柔光。穆羡鱼的目光也跟着温存了下来,怔忡半晌才笑着摇了摇,极轻地叹了一声:“谁能想到,我在里外兜兜转转了这几圈,到最后居然又回到了这座王府——如果早知后来的事,我还不如不回里去……”
眼睁睁看着几乎到了嘴边的食物就这么飞到了那个两脚兽的上,那白鹅简直气得不成,扑闪着翅膀就朝着两人冲了过去。太子眼疾手快地把自家三弟先进了屋里,又赶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箭步跨了进来,反手将门一把合上,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力十足的啄门声。
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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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羡鱼温声应了一句,听着外的声音已停了一阵,就将门开了条,小心翼翼地探出朝外望了望:“还好,那鹅大概已经走了……二哥,你也快回去吧,万一被人发现了你这大半夜跑出来,回朝上又得是一通弹劾。”
太子本能地觉出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划而过,细看之下却又不曾发现任何异样,警惕地低声问了一句。穆羡鱼却也只是茫然摇,向四下里一望,面色便不由微变,扯了自家二哥就往屋里跑:“我不知刚才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如果不赶紧跑,我们两个怕是要被一只鹅给收拾了……”
厩里的踏雪也听见了动静,兴奋地在原地踏着步子,大包大揽地咴了一声。早已被吓得方寸大乱的墨止又哪里敢再跑到一匹边上去,走投无路地来回转了转叶子,听着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急中生智化作了一白光,咻地钻进了穆羡鱼的袍袖里。
他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