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贡茶,莫非――”
“殿下是想查那茶饼的事?”
,居然当真点了点,却还是不死心地追了两步,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散发着诱人的草木香气的小花妖。墨止这才彻底放下了心,转着手中的糖人细细打量着,眼里便带了欢喜的亮芒,快步朝着书房跑了过去,打算去给小哥哥先尝第一口。
才跑到了门口,里就隐约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想起小哥哥这几日眼中始终散不去的黯然,墨止的步子就不由慢了下来,抿了犹豫片刻,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穆羡鱼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念,顿了片刻又轻笑一声,语气也隐隐随之微变:“你想过没有――如果是因为二哥没看出这茶饼里面有问题,所以才会给了我,那往里放夹竹桃的人究竟是想要害谁,怕是就很值得商榷了……”
既明惊呼了一声,下的话却戛然而止,显然是不敢再接着说下去。穆羡鱼没有立时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缓缓踱着步子,半晌才又缓声:“我始终觉得,一切的源都还是在这块茶饼上面。既然有毒蛇暗藏,不如就让我们先去探探路,打一打草,看看能不能把蛇惊出来……”
只不过――听懂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墨止用力地攥了攥拳,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上忙,用自己的法子帮忙把真相查出来。也好叫小哥哥的眼底不要再总是藏着那样的阴霾,每次看了都叫人忍不住跟着一块儿难过。
妖类比人的五感锐得多,轻轻松松便能听得清屋中的动静。听着里两人的交谈,还不懂人心险恶的小花妖苦恼地蹙紧了眉,仔细想要理顺里面的因果,却依然只是一雾水,只是隐隐约约听明白了小哥哥是想要找出那夹竹桃的来历。
既明的声音不似方才与墨止说话时的耐心温和,反倒带了几分压抑着的火气,显然已将这些话憋了好一阵子了。穆羡鱼却没有立时回话,沉默了片刻才意味深长地缓声:“你怎么知我出京就是为了躲出去――你就没想过,那茶饼是哪里进贡上来的?”
“殿下,您就真这么什么都不准备追究,他们是不会罢手的――您也别怪我说话直,就这么人家进一步您退一步,从中退到京城,再从京城退到南面去。若是有一日他们追到了南面,您还能去哪儿,去海上飘着吗?”
虽然不知这个很好吃的少年怎么又忽然主动送上了门,踏雪却还是打了个响鼻,甩着尾巴以示欢迎,又把大脑袋拱在了他颈间。墨止也只好又从袖子里扯出几枝来,偷偷喂进它嘴里以作贿赂,又踮着脚凑到它耳旁,压低了声音神秘:“我晚上要去小哥哥的书房里面拿一点茶饼,千万不要和小哥哥说……
既明的声音瞬间压低了几分,迟疑半晌才又:“可是――若是太子殿下……”
“我始终相信二哥不会出这样的事来。他若想要我的命,办法简直太多了,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况且我们是因为墨止发现了夹竹桃干花,所以才会觉得简单。若是就这么给你个茶饼,你能看出这里有什么蹊跷么?”
听见里的脚步声离门边越来越近,一回听墙脚的小花妖紧张地一跃而起,向四张望了一回,形一闪便从原地消失,又忽然在踏雪边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