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晴茫然地坐起,正要伸手,一个丫鬟已拿来一件锦衣披上。
盼晴难以置信地从床上起来,一件事就是摸摸口,好在鲛珠倒是没变,好端端挂着,再摸腰间,青冥针呢,爹爹给她的青冥针呢。正急得要,看到床对面的墙边,她的青冥针悬挂着,被当成个宝物了,这才安心,坐到镂花窗棂边的妆台前。
“我的大猫呢?”
环视一周,角落里静静坐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一袭红衣,先前狂乱的心反倒在看到他的一瞬又平静了。
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床边两个丫鬟恭恭敬敬立在一旁,“郡主醒了。”
渭江上,雾气,从开着的窗蔓延进来,先是落在地板上,又慢慢爬上桌椅,低,下面两层先前闹腾不止的仙人上神们已沉沉睡去。再回,那一个个喝茶下棋的天尊们面不改色,在这越来越的雾里正襟危坐。
大白乖巧地伏在上,抬与她大眼瞪小眼。苦心从虎寨主手里敲诈而来的瑞兽,竟变了这样一团漆黑的玩意儿。似是看穿她心底的不屑,它起伸了个懒腰,偷偷把爪子伸出来,在她的丝绸裙裾上拉出几丝丝线,还挑衅地看着她。
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天尊看上去都年纪轻轻,而修炼几百年的土地仙却个个白胡子垂垂,吃个饭能沾几粒米、喝碗汤能带走半碗油。大概越是修为低的越想装个老相吧。
盼晴有些心惊,这是什么魔瘴?正要起,瑞虎已“啊呜”一声,倒在脚下。
“在这儿呢。”外面走来一个稍稍年长些的侍女,手上抱着一只黑猫,“啊呜”一声,冲盼晴打一个哈欠。你们一个个在逗我?
本就瞪圆的眼又瞪圆一圈,你它叫大白?你们一个个在逗我?
“盼晴。”他先叫出了口,她才敢坐过去。
庭中一棵高大合欢树,红羽轻摇。绿色巨擘下,紫兰与淡粉的八仙花团团簇簇,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红衣青年抓住她的手腕,“没事的,没事的……”越来越重,渐渐失去知觉,他的脸愈发模糊……
“你怎么一个人坐着?”八千年前,星汉狂舞,她疑心他已经遭了劫难的,现在看着他安然无恙,神力好似又长了几分,知那些事问了也是枉然。
那抱猫的侍女弯腰把猫递给了她之后,返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柄牛角梳,细细给她梳发,乌黑的长发在她手里灵巧地弯曲盘绕,最终扎出两个似耳朵的髻,却也不像兔子,比兔子好看得多。她从梳妆台上一个琉璃瓶里拈一朵锦带花,折去长枝,往右边的髻上一别,得意地冲着镜子里笑,“夫人最喜欢郡主扎这双平髻了。”
八千年过去,盼晴才长成个略显稚的少女,他却从童子一跃成了堂堂公子。若不是眼眸里特有的深沉与一袭似乎随他长大的红衣,她还真没能认得出来。八千年他却有了几万年的长势,猪若是有这个长法,尘世间人人都可以大快朵颐了。
她正瞪大眼睛对着那只黑猫发呆,抱着的丫鬟却笑嘻嘻地:“郡主,大白给您抱来了。”
“想不一个人坐着都难,只有你看得到我。”他淡淡地说。
盼晴起,一件百褶如意月纱裙便披在上,这侍女慢条斯理地从一旁架子上挑一月色挑酡色纹理的腰带,在腰上绕上两圈,在侧腰边上打了个致的结,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