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将手放下。

护林员抓住了手上的笔：“但是我给不了他需要的照顾，我白天要去上课，把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不知自己在什么时间，不知自己吃了药没有。晚上他也压抑着自己的状况，怕影响到我第二天的学习，只得偷偷加了药量，让自己在晚上昏睡过去。我发现了这件事，拦着他自己加药，反而还把他得更严重了。”

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从指中传出一句虚弱的话：“如果他是因为出去找我才摔下去的……”

护林员说：“我被遗弃在山上的时候，是他捡了我，并且也只有他一个人愿意把我拉扯大，我理应报答他的恩情。”

护林员颤抖着，闭着眼抓住了作家的手。

“最后，”护林员放下了笔，“某个晚上我回到家里，没有找到他，我就提着灯绕着山找，晚上的山路不好走，我找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一片坡的底下找到了他。”

这座山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怎么样都行，就是不想听他说那些已经说了几十遍、几百遍的话。”

翌日，护林员有些不自在地问：“你好像有段时间没有写作了吧？”

作家俯下，环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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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下，血是黑色的。

他爬到山崖底下，落地的时候摔了一跤，他摸索着想赶紧抓回灯，却在下的尖石上摸到满手漉漉的。

作家躺在护林员的床上，懒散地打着游

“我知，”护林员说，“但如果我能得更好……”

“然后像是惩罚我一直对他的忽视，他拿着药和病历告诉我，他病了，很多事情不了了，要我多担当些。”

作家悄悄地将纸巾抱在怀里，但护林员并没有哭，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我就是想躲着他，尽知他每天晚上都没睡好，也装作什么都不知一样，只想着熬到毕业，就可以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提着探照灯，站在坡边缘上看见了，他觉得应该不是，应该是自己看走眼了，于是他回，神恍惚地想往别的地方找去，却发现所有地方都已经找过一遍了。

作家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这间房子上。

二十平米，令人感到局促的大小，陈旧的家和房间摆设，就像一切的时光都停留在了几十年前般。

第11章壹拾壹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

作家说：“没有如果，他只是累了，想结束了，这是他想的事情，你应该尊重他的意愿。”

也像成为了老护林员本，仍然紧紧地抓住护林员不放。

作家站起来，走到护林员边，将手放在他肩膀上，给予力量：“他是自杀的，如果他要找你，自然会去找下山的路，不会走去坡那里。”

该找人求救，他想，他哆嗦着爬起来，想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抱着探照灯，却想不到能找谁。

但当年迈的养父因病发狂时，当看着熟悉的人变得陌生而可怖时，当被对方无意识地使用暴力时，理自然无法让他感到安全。

理当然是这样。

护林员无意识地摇，像是仍然在为这个念感到罪恶感。

理是这样。

-16

作家温和地说：“你的确没必要把自己困在这里，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