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不错,我正要和住持说呢。我们的人不行,小镇上凭空的多了个生人,说不好还要连累那姑娘。”沈宜秋眉蹙了蹙,决定回寺里就和住持说。
自从跟着野云东奔西跑,他再也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和尚。每个人都很欢喜见到他,要么是辅佐他继位,好换一个功臣当。要么就是想杀了他,提他的去换一个荣华富贵。
“哦,这样啊。那杜鹃姑娘真是好福气,公子心里是为着他好。”香终于明白了,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不定,他在这里苦着自己,人家姑娘本不知呢。”
虽然野云并不和他说这些污浊的事,可是他长着眼睛和耳朵,他都懂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格外地怀念自己在湄水镇的生活,格外地怀念有着爽朗笑容的杜鹃。然而他也知,那日一别,杜鹃眼里的他,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这样也好,她活得好好的,再不会被自己连累。
沈宜秋帮他找了个帽子带上,临出门不放心,又多备了一件斗篷。
门转一转。小孩子嘛,总是喜欢新鲜的。
香还想再说什么,沈宜秋往后退了退,对着她摆了摆手:“他哪里是想钓鱼,不过是想杜鹃姑娘了。”说完,慢慢地摇了摇。
沈宜秋看到司隐愿意同她讲话,心里自然高兴。只是她总觉得,这个侄子是怕自己一个人想得太多,才愿意开口和人交的
“没有吗?等等就来了。”司隐像是从回忆里惊醒,对着香笑了笑。
“知不知又能怎么样,总之两平安就是了。这个世,活下去太难了。也说不好,那姑娘现在正在饥荒里勉强度日呢。”沈宜秋想起当下的局势,也忍不住叹息起来。
后山多花草虫鸣,有一条小溪淙淙地顺着山脉了下去。
“哪里那么容易,这孩子像二嫂,多半是替那姑娘考虑呢。你想想,人家一个农家的姑娘,突然卷到这场厮杀里,会是个什么结局?”沈宜秋点了点她的额:“你啊,就是想得简单。”
司隐童心大起,向沈宜秋求了一个渔网洒在溪底,立在岸边等鱼来。
“以前跟着杜鹃捉过,不过都是看她捉的。现在湄水也干了吧,她也找不到鱼了……”司隐想到这里,面上闪过一丝和年纪不相符的伤感。
“你以前捉过鱼?”沈宜秋帮他拢了拢长袖,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这里面怕是没有鱼吧?”香等了半响,也没见一个鱼经过。
“夫人,我们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那个姑娘,她要是过的好就不用说了,过得不好我们总可以帮帮她,也让公子安心。”香挠了挠,这是她想了半天才想出的自认为妥帖的法子。
司隐话少,不过脸上的喜悦却是遮掩不住的。
后山也好,毕竟不用整日呆在香火气十足的寺里了。
野鹤心里有点担忧,不过看着司隐蔫蔫的,也就同意让他到后山转一转。
司隐在溪边站了好久,溪水青澈澄净,却并没有一条鱼经过。
司隐从溪边走了过来,顺手从地上掐了株青草,递到沈宜秋面前:“三婶,你看这是齿苋,没有粮食吃的时候,杜鹃就领着我们挖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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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难的,派个人把杜鹃姑娘接过来不就行了?”香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伤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