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觉得老师是一种全能的人种,现在看来‘我小时候觉得’几个字大概是多余的。”喻宵一本正经地说。
周末的好天气持续到了周一。九点差一刻钟,顾停云从车棚骑车去教学楼。他沿着春深湖慢慢踩着踏板,呼早晨清新的空气。
跟几个学生打了招呼后,顾停云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找出上课要用的讲义,泡了杯杭白菊茶,又打开窗子看了一会儿屋外红得热烈的枫树,然后起准备去教室。
顾停云把南瓜和火切片相间摆好,然后一齐放入蒸锅。意识到喻宵在看着自己,他讪讪地笑了笑:“怎么了?”
过了春深湖,顾停云上了石桥。桥下面是被一条十字路分割的四个小花坛,白色的七里香已经开始花落,而粉色的丽格海棠才刚刚迎来她的花季,与四季开花的月季争妍斗艳。
“喜欢就直接说喜欢”,他多年的好友袁千秋在高中时说的一句话至今仍被他铭刻在心。他从少年时就十分羡慕袁千秋的率直与自由,明明是要好到几乎可以同袍的朋友,两人的格却大相径庭。袁千秋几乎从不隐藏自己对某件事物的热爱或者厌恶,开心就笑,生气就骂,而顾停云习惯隐匿自己大分的情绪。
“那是当然,可T可可DPS嘛。”顾停云得意地晃晃手里的菜刀,然后转过开始切他的小黄瓜。
额还爆了颗痘痘,所以最近我菜都不会放辣,你看行吗?”
还能回到这里,真是莫大的福分。
只能耐心地等待了。从黄昏到夜幕降临,到月亮西沉、鸟也喑音,再到万籁俱寂。
之前是两人共同生活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里,成为恋人几乎是水到渠成,要说谁比较主动,也就是喻宵先说出了那关键的一句话。
顾停云的心情灿烂得很。他下了桥然后拐个弯,文学院就在眼前。
他看着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喻宵,轻轻地叹了口气。
况且现在他与喻宵的感情基础还未建立起来,他若太过热情,喻宵也许就会选择退避。万一喻宵觉得自己的步调被打乱,因而打算搬离这间屋子,那么这段缘分只能不了了之,留下顾停云的无限憾恨。
上午的课刚刚结束,顾停云就接到了袁千秋打来的电话。
而现在顾停云对喻宵抱持的情感,显然比喻宵对他抱持的情感要强烈得多,这种双方情感的严重失衡让顾停云觉得有些无措。他没有追求一个人的经历,即使是唯一一次他主动去靠近别人,也是因为那人先越了界,了他的心了。
各种家务都能的男人真是珍稀品种,至少平时生活有些枝大叶的喻宵是这么觉得的。他不擅长理那些琐事,不过看顾停云好像得很开心的样子。
喻宵坐在餐桌边上看他娴熟地切着火,淡淡答:“没事,按你自己想的来吧。”
他觉得一些事情顾停云不说,那便是他自己认为不必说,所以他也就不去问。既然对彼此的生活都没有妨碍,那便继续按各自喜欢的方式过。
喻宵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打算躺一会儿再起来吃晚饭。
沿湖只有学生两三。春天时湖岸柳荫匝地,如今已是深秋,柳叶悉数变黄,棵棵柳树瘦骨嶙峋,如垂暮的老人一般了无生气,因而来这里散步的学生也少了。
挂了电话,顾停云骑车去食堂吃了饭,又买了一份带走。工作忙到吃午饭都来不及――谁让袁千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