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站门口啊。”
车站总会在冬天把透明玻璃门全推开,挂上厚重的军绿色布帘以保证室内温度,何夕拥帘而入时竟发现自己有气无力,始终推不开这厚厚的屏障。直到后有人进,才紧跟着窜了进去。
她朝路对面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朝他不停招手,他闻声回,笑成了那年冬天最温的光,不同于后来再见到的那些泛滥廉价的阳光。
她猛地站起,匆匆冲出车站,站在冷风中,惊魂未定。
她低声呢喃着,像个了错事的孩子,你知什么呢?你不知我胆小懦弱,倔强感,不知你曾在我心里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不知我有多爱你又有多不甘心你和别人在一起,不知我的委屈无奈,不知我一见到你就想哭,但宁愿哭花了脸也想要见你一面。
消息提示音响起,她急忙掏出手机,他说:“我坐上车了。”
她鼻一酸,忍住眼泪,装作不解风情地打趣:“你现在赶快来就好,不然,我一定在车站外面冻成冰块。”
他很快接了电话,“怎么了?”
她突然有些难过,仿佛被戳中了最隐秘的渴望:“有关于我,你从不知晓半分。”
她语无次地对他说:“刚才有个男人在我边唱歌,咿咿呀呀的,你不知,特别可怕,要吓死我了。你到哪儿了,我现在在外面要冻得不行了。”
“你进来吧,我在里面。”
调侃,她就仿佛被偷窥了心,经不得半点玩笑话。
穿着蓝色夹克,黑色牛仔的他在人之中,微微北风中扬起一染了霞的短发,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像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时不时摆一摆手指挥状,像一位指点江山的英雄。
“你在哪儿?”他的声音有些焦急。
“好。”他挂了电话。
抬,环顾四周,想起高一那年,也是冬天。闲来无事,不喜学习的自己出门逛街,下午时分,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看见他站在右前方的车站门口,也就是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仿佛抓到了一救命稻草,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急忙回拨他的电话。
“我这就进去。”
她永远忘不了他接下来说的话,他说:“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现在我应该在你边的,就像那些年。”
过了十分钟左右,手机又一次响起,在看过两次之后的号码,她已经谙熟于心,毕竟是他的号码,总是格外在意。
然后长久地吐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把保存了好多年却刚刚知他早已不用的号码连同发过的石沉大海的短信删掉,定了定神,继续正襟危坐地等。
独自沉浸在回忆里,竟然一时忘了和他还有约会。
已经接近上午九点,车站里的返程的人熙熙攘攘,她却一眼看到了他。站在他旁的姐姐显然
突然,坐在旁的一个打扮邋遢的中年男人开始口齿不清地唱歌,声音震耳聋,周围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而她也听得骨悚然,下意识地将子往边上挪了挪。那个男人竟也随着自己挪,她害怕起来,那些电视上经常报的各种暴力事件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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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声将她无厘的话打断,“我一直不知你原来这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