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断断续续的零碎言语,他提及最多的,也依然是那个陆景。
此时月色正好。
林沈心突的了,想到李凤来若是这麽睡著了,最後肯定会染上风寒,於是重新折了回去,从床抱过一床毯子来盖在他上。
清清冷冷的月光洒下来,勾勒出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凤眸薄,容颜若画。
李凤来可不知林沈的心思,只姿态慵懒的坐在旁边,一口一口的饮下壶中的美酒。他的酒量本是极好的,这一晚却很快便醉了,絮絮叨叨的说些废话。
当薄薄的毯盖上去时,林沈整个人也不知不觉的俯下了,一点一点的凑过去……直到及温热薄的那一刻,他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猛得直起来,满脸的惊慌失措。
但他
林沈展转反侧了整整一夜,亦得不出个答案,只是每次念出“李凤来”这三个字,口都会传来一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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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情不自禁的吻他?
为什麽一刻不停的想著他?
林沈拗他不过,只得乖乖应下了,手指轻轻拨弄琴弦,咬牙暗想:相思,相思,他听著自己弹的曲子时,心底想著的人却是谁?
他刚才究竟干了什麽?
这一切的一切,原是与林沈毫无关系的。
他究竟算是李凤来的什麽人?
原来过去的一个月里,李凤来跑去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秋水庄。在那里,他使计让陆景跟情人反目,後来甚至还对陆景下了毒,但陆景却始终不肯理他。於是李凤来只好灰土脸的回了扬州,借酒消愁。
而且,可能早已病入膏肓了。
他隐隐猜测,自己或许生了某种怪病。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及不上那位白衣公子的。
倒是李凤来笑盈盈的拉了林沈的手,:“美人总算肯赏脸啦?来得正好,快点陪我喝酒。”
林沈见不著他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思念,一旦见著了,却又觉得心口泛疼,什麽话也说不上来,只能怔怔的盯住他看。
额上渗出冷汗,手指抖个不停,林沈几乎想也不想的冲出门去,夺路而逃。他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完全记不起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只感到全都在发抖,眼前来来回回的……全是李凤来的面孔。
这失踪的一个多月里,他究竟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麽事?
吻了……李凤来?!
了。
林沈一句句仔细听著,费了许多功夫,才弄明白他今日为何这样消沈。
一面说,一面又取出了琴来,缠著林沈弹那首相思。
林沈一夜未眠,李凤来却神极好,第二天夜里便又来找他玩儿了,他当然是避而不见。怎料李凤来竟坚持不懈的缠了上来,几乎日日跑来胡闹。
如此僵持了几日之後,林沈终於败下阵来,万般不愿的去竹林赴了约。
李凤来这日依然是锦衣华服,手中的折扇摇啊摇的,一副风倜傥的态度。只是他虽然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隐约带了几分落寞之色。
朋友?还是消遣时光的玩伴?
想著,低低叹几口气,一下站起了来,掉就走。但迈出了几步之後,却又情不自禁的回过去,朝靠在桌边的李凤来再望一眼。
林沈并非毫不在意的,但是自认没那个立场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