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房出了两个官,在族中的地位当然非比寻常,按照四品大员在京城的气派,子女们出门,小姐乘车少爷骑,那是不用说的排场。可为什么到了杨家村里,就要和大家一样徒步来回?固然是因为这里居住的都是族亲,架子摆得太过,招人议论。更重要的,却还是老太太一辈子最忌讳人家议论她发达了就忘本,看不起族里的穷亲戚们。
善梧心领神会,抢着答了一声是,又关心善桐,“大姐没有被气着吧?可别往心里去,这样的人和他计较,倒是让他得意了。”
“自己了什么事,族兄自己心里清楚。”善榴却懒得和善温多加纠缠,只是放下手冷冷地,“俗话说得好,公在人心。别人怵你穷而不要脸,我们小五房不怵。族兄近日还是小心些为好,免得事情闹大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误了你们家一心谋划的大事,族兄不后悔?”
她啧啧几句,还要再说什么时,善榴已经轻声喝,“嫂子!怎么说,那还是咱们的族亲。”
张看正是望江的丈夫,也算是二房最能干的家,这番安排虽然妥当,但话到了最后,到底是若有若无地出了一丝不平。
理。所谓横的怕更横的,他满腔胡搅蛮缠的心思,倒是去了大半。也不曾在地上打说善榴打坏了他,自己就捂着脸坐起来,低下怏怏地分辨,“哪个轻薄无行了?不就是多看族妹一眼,这当了官的就是不一样……”
才一开口,善梧和善桐不约而同,都叹了一口气。
善榆、善桐自小就离开父母边,善榴为大姐,对待底下的庶弟庶妹一向是严厉中不乏和气,虽然嫡庶有别,但弟妹们对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仰慕敬重。善楠虽然刚才没有抢到话,但此时却也挤上前来,气得是小脸通红,“从来在京城都没有见过这样――”
她甚至都并未抬高音量,但字字句句意在言外,最后一句更是蕴了无限的不屑。善温一听之下,面色顿时大变,又见得巷子深几个小五房的下人疾步出来,手里都拎了棍棒,便越发害怕,一缩脖子,连场面话都顾不得撂了,竟是这样灰溜溜地转而去。众族人有些胆大的,便纷纷向善榴笑,“大姑娘好钢口。”
善榴一律微笑以报,又和几近亲近邻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这才低声同追赶上来的望江交待了几句,望江眉宇间也不禁泛起怒色,“真真是戏文里一样的事,四品人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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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老太太没有这个顾虑,这样的名声传扬出去,也实在是够不好听的了。所以善榴都不许望江往下抱怨,为的就是怕这群好事的围观者听去了回一学,就显得小
善榴见周围族人已经各自散去忙碌,都未曾留意到望江的言谈,便微笑着点了点,又冲几个弟妹们招了招手,低声,“进了主屋,都别乱说话。这件事得让娘和祖母说。”
望江顿时会意过来,忙住了口不提此事,只是若无其事地安排,“今儿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就让张看陪着您们去请安吧,免得还要您亲自和这样的无赖过招……”
话音没落,善榴手又是一举,他竟吓得一缩。围观的众族人不由都发一大笑,善桐的笑声更是响亮,“什么胆子,两巴掌就戳破了你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