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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榆哥，一天到晚的也不知走什么神，要说笨……也不是笨，昨晚梧哥在东厢呆了半晚上教他读论语，也都磕磕绊绊地读下来了。听大姨娘说，榆哥一点都不像是不懂，就像是不情愿去学。

王氏搁了筷子，看了榆哥一眼，见榆哥依然吃得慢条斯理――礼仪倒是无可挑剔，不禁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二房幺女杨善樱自从到了杨家村，就因为水土不服闹了肚子，上吐下泻的

她的声音有了一丝细细的颤抖，似乎是回忆起了梧哥长大以前、显示出聪明以前的日子，顿了顿，又。“嘿，就是梧哥……”

她似乎意犹未尽，又，“梧哥是为谁争，她心底清楚，就不说别的，就说她两个亲生女儿到了夫家，谁给她们撑腰主？还不是梧哥！太太就是再看不上我，也得忍我，也得让我……你姨娘是苦尽甘来，生了个好儿子，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呢！”

今天学堂年前小考，楠哥是如临大敌，要在上学前再温一温书。梧哥呢有成竹，这一番回去估计倒不会再背书了，也就是拾掇拾掇书箱，再亲自准备文房四宝。这是这孩子自从入学以来就养成的习惯。

是啊……这孩子是成天到晚都不说话，从来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这样下去，恐怕也只能说了情托一个童生，也就了天了。要想考个秀才，还得再花点力气，再往上什么廪生监生，想都别想……

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尽善桐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却也一句话都没说。几个男孩儿更是吃得很快，楠哥不过喝了一碗清浆，又掰了个馒就下了桌。倒是梧哥不慌不忙，尽力吃了一大碗稀粥并两个包子，这才起告退。

话说到一半，却又断了，她不耐烦地虚踹了大椿一下，“就左脚？你傻了？还不换一条布来，给我右脚！”

，这我也知，她是打从心眼里看不起我的派。”

大椿忙唯唯地抽了另一条白布，将二姨娘淋淋的右脚，包裹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儿女就又齐聚于王氏上房给母亲请安。就连二姨娘也现了，同大姨娘一向王氏行了礼，又殷勤地服侍王氏用了简单的早饭。

她得意地笑了，又抬起手来，翻来覆去地欣赏着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却压低了声音。“可看不起又有什么用？谁叫她的命苦，榆哥烧傻，楠哥呢？不发烧也和榆哥一样的笨，下半辈子不指着咱们梧哥给她养老，她指着谁去？你听听大房的口气，将来老太太过世，家产均分那是想都不要想，老太太眼看着还有一二十年好活，到时候眼睛一闭，人家大房几个儿子都有了出息，就没功名，至少心思是齐全的。咱们二房呢？不是梧哥替咱们争，谁来给咱们争？老爷？老爷能撕破那一张脸？大椿你要记住，咱们家老爷心慈手，这辈子最怕就是和人吵嘴，更不要说，那是要和他亲哥哥吵了。榆哥？话都说不囫囵。楠哥……哼，那个子，活脱脱就是又一个老爷！”

这心事自从榆哥到京，伴随她已经不止一日，以王氏的心，自然不可能动辄为此愁眉不展，她又扭过去，见众人都吃完了，才淡淡地，“樱娘昨晚歇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