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丁当回去了一趟,把黄子成的手机充电和笔记本电脑给带过来,黄子成指挥着丁当帮他拨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些事。完后看着一脸阴郁的丁当,说你这是跟谁置气呢?我不怪你,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他们仍然在一起。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黄子成恢复的很快,这得益于他这些年坚持锻炼,平时又注重保养,底子好。他在半山别墅给丁当专门收拾出一间卧室,安了门锁,只有丁当一个人有钥匙。
过了一阵子,丁当拿着几张外文文件,让黄子成签名。他以为这是丁当投桃报李给他的一些财产转让证明,什么都没问,高高兴兴的签了。
他说,我以为我能改。
时间过去很久,就在黄子成以为丁当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丁当开口了。
丁当一直很沉默,在病床边上守着他,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低着,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黄启航来过一趟,听黄子成说是撞到桌子角上,也有些无奈,意有所指的嘱咐他爹干某些事情的时候,别太疯。黄子成老脸挂不住,把人轰走了。
丁当咧咧嘴,没笑出来。
然后脱衣服直奔主题。
两人沉默许久,黄子成开口:“你应该提前告诉我,如果我知你有这个病,就不会在你睡着的时候靠近你。”
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黄子成还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在这份心意改变之前,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于是他订了九十九朵玫瑰摆在客厅里,买了两只同款的男戒,穿上自己最得的礼服,向丁当求婚了。
对于两人正式开始同居,黄子成一开始是非常愉快的,这种愉快的心情甚至感染到了他的秘书。然而好景不长,很快黄子成就开始用各种理由外宿,出差啦,应酬啦,倒真不是他变了心,理由很简单,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可惜年
他所谓的保护自己,就是杀死靠近他的人。
黄子成无言以对。
丁当没说话。
后来他才知,那是丁当的遗嘱。
丁当二话没说,把他递过来的戒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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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成当时没理解,后来有一天突然明白了:丁当一直在努力回归着正常社会,一个正常人,他其实是有些恐慌不安的,他不想让黄子成察觉到他的不正常。
“我有神病。”他对黄子成,“跟别人在同一间屋里睡不着,而且睡着了,有人到我边,我立刻会醒……那一瞬间我脑子是空白的,会本能的保护自己。”
丁当抱着黄子成去医院,医生判断黄子成至少得躺两周,而且由于神经受损,还很可能会遗留下一些很麻烦的后遗症。黄子成现在已经勉强能够说话,但还是不能动,他震惊之余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若早知给丁当盖条被子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那他宁愿对方冻死得了。
他说,虽然我们没法去荷兰办婚礼,也不可能去见对方父母,但我可以把我名下一半的不动产写上你的名字。
求婚后,两人的日常生活有了小小的变化,比如丁当手上的戒指再没摘下来,还比如他周一到周五也会回半山别墅。丁老板一下班就见不着儿子影,百般试探追问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能感慨年轻人的事,当爹的也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