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一夜留给周贺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的经验。

不会留下案底吧？回学校的路上周贺忽然想。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本什么都没啊！

走出派出所大门的一刻，周贺听见男人这么说。没敢答话，周贺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说他窝也好，说他怯懦也罢，整整一个晚上周贺都表现的很合作，或者说很乖，那是一种市井百姓骨子里对权威的敬畏。周贺宁愿一人单挑十人打架，也不想再和派出所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他甚至觉得哪怕自己死在那间黑屋子里，第二天的报纸也多来条“男学生失踪”的简讯。

“，你还是让我过清净日子吧。”

学生证很快被搜了出来，男人把它交到了队长手里。

这个四人间的标准学生公寓从大一起就只有他和陆晓两人住着。剩下两张床的主人压开学就没来报到。想想也是，一年几万的学费就为了混张民办大学毕业证，要不是真的哪都去不成谁来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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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那只手对周贺进行搜。

“外面铺天盖地的口哨声，睡神也不住。对了，昨晚你妈来电话了，让你有时间往家去个电话。”

“回啦。”

周贺很少和家里通电话，或者说是能不接就不接，因为在大学当教授的父母每次无外乎就是自己那个弟弟学习如何如何刻苦，上个重点大学如何如何有希望，反之告诉自己在学校要老实，尽量别惹是生非。周贺知父母对自己没什么期望了，他们只要求自己安安稳稳的把

了解周贺和家里的僵关系，陆晓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嘴。

“徐卓，跟我过来。”队长说完转出屋。

“靠，你小子没睡死啊。”

“哦。”周贺随口应了声，开始脱衣服上床补眠。

审讯室里只剩下周贺和那位菜鸟记录员面面相觑。

周贺听见男人骂了声，才跟着出去。

陆晓是本地人，却有着不输于东北人的热情，周贺对这座城市的熟悉与了解完全来自于这哥们的帮助。陆晓的父母常年在外生意，所以他总是在宿舍里混着，很少回家。可以说，他是周贺在这所学校甚至这所城市唯一的朋友。

眯着眼养神的中年男人重重的打了个哈欠，从容的开始翻看学生证。就在周贺以为他即将再一次睡着的时候，中年男人说话了。可对象却不是周贺。

回到学校的时候，正是早时间。稀稀拉拉的队伍在校园中半走半跑的穿行着。周贺避开人群回到宿舍，不出意外的陆晓还在蒙大睡。

十分钟后，周贺被扔回了原来的那间黑屋子，仍旧被要求维持的双手抱的姿势蹲墙脚。他不知是学生证没起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审讯似乎仍在有序的进行，证据之一就是边的人被一个又一个的叫出去，再一个又一个的回来继续蹲着。

“！就因为你，他妈的半个月奖金没了！”

上铺忽然出现的重鼻音吓了周贺一。

早上五点左右，周贺终于被获准离开。带他出去的正是徐卓。

“要不……你把手机号告诉他们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