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烟想了想，想起来他是顾容边的另外一名副官，姓汪，年纪比小唐副官还要年轻些，今年可能还只有二十五岁不到。

他话语落下，明显感觉到小汪副官微笑着摇摇。

病房里的自然说的是他的上司，而徐书烟后…这时候徐书烟也回过，一眼就看见揣着个病历本急匆匆往这边靠近的小唐副官。

他就称述了一个事实，怎么就成贫嘴了呢？

黑发年轻人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哪怕是这会儿看东西实际模糊不清，还是一眼看见了这年轻副官眼底下重的黑眼圈，想必也是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徐书烟：“……”

了没有？

大约是太古老了，整只灯看上去摇摇坠的，唯独灯周缠绕着的灯架隐约可见镂空鎏金纹的花样，只是那金属也不负光泽，有些暗沉发黑。

小唐副官自然是看不见小汪副官的，只是看着徐家少爷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以为是司令又哪里不好了，连忙着急走过来想要问。

这人有些眼熟。

赵长灯：“第一次过阴总要有人引路，否则你连门在哪都找不着――通常引路人总是一位生前比较亲密的亲人，你别害怕。”

在这个战争年代，他们大多数份都可轻易被人辩出。

赵长灯：“别贫嘴，你要不要不灭灯了？”

死亡从来都是伴生着令人感觉到窒息的绝望沉静。

在这样微黯的光中，徐书烟来到了走廊尽――他一眼看见走廊尽除了站岗放哨的士兵外还有一个近乎于藏匿在阴影中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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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士兵上穿的军装已经很脏了，前有个巨大的黑，血已经干了，上的军装被干涩的血染成了一片难看的深褐，此时他正一脸茫然地望着窗外，对于徐书烟等人的靠近充耳不闻。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活人依旧模糊，但是也有很多“高清立”的“人”充数着走廊――

徐书烟角抽搐了下。

……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了解到赵长灯那句“死人看久了，想看看活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书烟小小后退了一步，手中的不灭灯轻轻摇曳，他盯着小汪副官，半晌：“有没有什么没来得及的事，没来得及说的话，或者没来得及探望的人？”

想了想，他又摆摆手示意方才的答案不算，抬手指了指病房内，又指了指徐书烟后――

徐书烟：“我第一次见鬼，心多大才能不害怕？”

徐书烟走上前，动了动，小汪副官转过冲他笑了笑，他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堵在了咙里――

医院本就是承载生老病死的地方。

如果说再次与过世十年的在家中重逢带给徐书烟一波震惊的话，那么接下来，当他拎着“嘎吱”作响的“不灭灯”一脚步入医院时，他的震惊逐渐变成了麻木。

颤抖的手指抬起来指了指老太婆，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又怂怂地把手指缩了回来，徐书烟转看向赵长灯，赵长灯面无表情：“看见什么了？”

相比起别的神，“不灭灯”作为八大神之首，外表反而朴实无华。

回看了眼后的小汪副官，他也正盯着小唐副官的黑眼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