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角落有一家舶来的三角钢琴,有一位穿旗袍的女在弹奏钢琴。
开的赌坊(毕竟古盐城的人都认识何唐生老母那个“老赖”,不会允许她进入场子),听说是一位来自隔近海市的一位生意人开设的赌场,那人姓许。
徐书烟却要找他主动攀谈,忍痛割爱地拿出一枚银元:“半个小时前,是不是有一名气度非凡的长官来过?”
也不知这次何唐生老娘又欠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一笔钱。
几轮下来就输了个光。
徐书烟缓步而入,发现里面和寻常赌坊的乌烟瘴气、充满地痞氓不一样,莲花泉池边站了许多穿着新又面的年轻人,相比起那些赌徒,他们看着更像是来谈生意的成功人士。
摸了摸口袋确认输光了,黑发年轻人向后推了推,正想顺手拽一个应侍让他去同二楼那位财神爷传话
这长乐赌坊的老板,有些锐度。
这年但凡是国外行的,过了一两个月随着洋人的船漂洋过海到这边,必然也是能够掀起一番浪,如今国内不见得有几家赌坊有这种玩法……
赌坊里人声鼎沸,生意非同一般。有推牌九,玩骰子也有打麻将的,还有一些花花的纸牌徐书烟没见过,听旁边的人说那叫“扑克”,是真正的“舶来品玩法”。
独眼何当然说的便是何唐生。
更何况还一知半解。
能在这地方开得起赌坊的自然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更何况这人短短半年时间内就吞并了许多古盐城的老牌赌坊,很有些本事。
里厅堂灯火通明,铺着气派的大理石,一个巨大的金色莲花起降,水从莲花花下;
这样层层叠叠的厉害风水阵,足够叫赌鬼们进门开始,就被压得也抬不起来。
徐书烟闻言微微一笑,走进赌坊抬看了看,二楼站满了人,看着大概是保镖,寻常人轻易靠近不得。
那门童说到这,忽然一顿,压低了声音:“听说是为了何家老赖娘来的,这个独眼何,不知烧了哪辈子的高香,竟高攀上了这样的人哩!”
徐书烟下了黄包车站在那门口抬看了看,不费力就看见了大门口上,架着两把巨大的关公似的大刀;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气度不凡的长官并不多见……收了钱,门童嘴巴利索:“是来了一位,上了二楼,同我们经理谈话去了,听说是为不得了的份人物,一会儿老板也要来亲自拜见――”
徐书烟选了个玩扑克的赌桌,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没看两把就看得差不多明白了,又回看了看二楼,毫无动静。
更不知顾容这财神爷钱带够了没有。
徐书烟今日这番打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好在他气质尚可,虽然穿的不够新但是也足够干净,走入赌坊,那守门的门童也只是打量了他一下,没有出声阻拦。
长乐赌坊金碧辉煌,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纸牌的玩法很多,也不难,国外现在正行。
徐书烟垂下眼,黑色的瞳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正经,他摸了摸口袋,今日出门着急,里面不过放了几块银元大洋……
而黑发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倒是也不急着上楼,而是颇为新奇地到走走看看――
而他这人赌运一向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