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给我撑下去!”费斌咬牙,一边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我先带你去找药,医务室……”
费斌迈出去了一步,然后猛地顿住。
怎么这么多血!
随着又一次强烈的震动传来,费斌搂紧了人死死抵住后的墙,不仅为了支撑,也是为了能有点儿莫名其妙的踏实感――老实说他现在在发,还抖,这简直太丢人了堪称有生以来最怂的一回。
“厉宇丞!”费斌大声喊了一嗓子。
嘴里慢慢化开,费斌了小棍儿,脚步顿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向东面的楼梯间踱过去,他还没完全靠近,但视线里多了一包不熟悉的东西。
“……”厉宇丞垂着脑袋。
果然还没走。
厉宇丞的轻笑和外套布料撕开的声响合在一起震动着费斌的耳,外套下被浸透了的衬衫贴在肤上,勾勒着线条。
“它从哪儿来的”这个问题没在脑海里过热乎,费斌目光蓦地一停,落在了厉宇丞上。
“费……”
“你走,”厉宇丞仰起,向后一靠,“走。”
“厉……”
费斌突然站了起来。
费斌现在基本上无畏无惧,所以看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之后,他还叼着小棍儿多打量了几眼,发现那是个已经被拆除了的哑炮。
就在这时候,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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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费斌不想坐下,更不想放手,心中有种强烈的放了就再也拿不回的叫喊在喧嚣。
费斌不说话,低着死死咬着嘴。
“废话少说。”额的汗到了眼,费斌没功夫去,他怕血把伤口和衣服糊在一块儿,动作放得很轻,“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我知这里是唯一的通,所以上楼时顺手装了东西,”厉宇丞看着不远的哑炮,“要不是听见了对讲机的声音,我真的以为你去了码……你个骗子。”
像个小瓷人似的。
一点一点的,仿佛慢镜似的温热从那只手背下面浸出来。这里四是打斗过的痕迹,直到这个时候,费斌才从墙上的一片狼藉中认出来一拖曳的鲜红。
以及各种伤口的形状。
厉宇丞上那件黑色外套的扣子死紧,费斌看不出来他到底伤哪儿了,只能靠手去摸去碰,但一摸上厚重的布料,手里的粘腻感把他的思绪瞬间炸飞,厉宇丞感觉得到有人在边上,慢慢地像攒足了力气似的将眼睛睁开一条。
靠!
厉宇丞像之前一样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脸色有点儿苍白,呼很迟缓地跟着腔起伏,他的由于重力微微向一边偏着,额前的发丝跟着垂到了眼睫上。费斌想起那个高三教室的晚上,他从睡眼惺忪中渐渐回过神,视线里厉宇丞的侧脸好似打了一层柔和的光,鬓角碎发在圆的耳垂边弯了个小小的弧度。
话只说了一半,金鼎大厦仿佛终于撑不住,这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已是垂暮的老者,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抽搐。
十几米的距离,他扑过去可能用了不到一秒钟,但是感官上依然觉得很慢。
“你,你起来,乖,我撑着你,试着站起来。”低抄起厉宇丞的手臂,费斌想要把人撑起来就不得不用上全力,听见对方猛地倒气,费斌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你要上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