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觉站在玄关,没走进去:“我也没打算继续住在这里了。”
莫正楠倔劲上来,死活不开口,直到进了家门,他锁上了门,才和费觉说:“我没有要你搬家。”
莫正楠点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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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正楠弯腰坐在了地上,他的手放在被褥上,不会太靠近费觉的脚,又不会离它太远。他手指的影子纠缠着费觉的脚踝,绳索一般。
他想了想,拍拍莫正楠:“不过你开不了口我也理解,我替你说也行。”他转要开门,“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费觉实在拗不过莫正楠,嘴上埋怨这埋怨那,又是说困,又是说饿,可还是和莫正楠上了楼。搭上电梯,费觉问:“到底什么事非得上来说?”
费觉眉心猛地蹙起,嘴都张开了,言又止,半晌,他垂下眼睛说:“这事你该找花姐,找你妈谈。”
莫正楠悄悄地走了进去。他连大气都不敢,走到床边时,索屏住了呼。费觉洗了,但是发没干,枕上一滩水渍,他的肩膀在外,光没有照到这里,夜色中,他的肤看上去像感柔的丝绒。费觉的脚也没盖着被子,他的右脚踝上落着三重影子,一重是窗帘的,一重是他的左脚的,另外一重是莫正楠的左手的。
费觉又笑:“周游嘴巴臭,你别听他乱叫,我没想要什么……”
莫正楠堵上门,说:“我没想过要赶你走,你留在这里吧,先去睡吧,早点休息,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吧?我看你吃得也不多……”
“走啊。”
费觉乐了:“提前毕业了?是好事啊,打算找什么工作?隆城也不错啊,国际化大都市,机会很多。”
费觉躺在床上,抱着一只枕,蜷在大床的一侧酣睡。
莫正楠也就站在门口和他说话,:“我不回美国了。”
他的手腕好白,发好黑,嘴柔,上微翘。
莫正楠完全挡在了费觉面前,:“周游自己都说了,他要是不想活,也不会跑路。我下午和他聊了聊,他还是有分寸的。”
提及“分寸”二字,费觉沉默下来,偷眼打量莫正楠握住门把的手,莫正楠发觉了,微低下,咳了几声,推着费觉往里走。费觉接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舟车劳顿,他大概真的累了,半推半就地被莫正楠送进了卧室。
莫正楠直勾勾地看着他,说:“我不打算继续念书了,我已经休学一年,我爸和我妈都还不知。”
莫正楠给费觉关上门,人却没走远,就在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他听到些水声,水声停下后,室内传来的是拖沓的脚步声和布料摩的声音,夜晚静谧,这些声音格外清晰。莫正楠靠着墙,低看着被门和地板挤成扁扁一的亮光,终于,卧室里的灯光黯去,费觉睡下了。
费觉微笑:“莫少有心了,你不了解周游,我怕红虾看不住他。”
他倚在墙边抽烟,一接着一,抽到烟盒里最后一烟烧到他的手时,莫正楠扔下烟,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他只敢留一条窄,走廊上的光在漆黑的卧室中刷上了亮色。
“六叔……?”费觉忽然说话,莫正楠一惊,不一会儿床灯亮了,费觉爬起来,睡眼惺忪,看到莫正楠,笑着说:“是你啊……”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