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去酒店。”方圆进了后座,摘了墨镜闭眼养神,也不理前面的两人。
世界上最难抵挡的伤害不是陌生人的诋毁,也不是真枪真刀的疼痛,而是来自熟悉的人打着“以爱之名”的关怀。一千句“我是为了你好”里,有九百九十九句是为了他自己。
“回我们家。”海桐偏过脸不再看方圆,对着沈乐光笑了笑,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释然。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沈乐光想给海桐一份完满的爱情,可这口气总是差了一点。
个人也不接腔,短短的一段路,倒是三个人都在受刑。
海桐摇了摇,轻声说了一句,“去我们家。”既是对开车的沈乐光,也是对冷漠的方圆。
沈乐光的炸酱面,因为汤面怕洗澡的人出来会全糊掉。
所有完满的爱情都离不开亲人的祝福。这或许很形式主义,可真正被祝福的爱情才不会囿于两人围绕在家庭上的,无尽的争吵。最后两败俱伤的爱情其实很难看,撕破了嘴脸,毁坏了誓约,连着当初的脉脉情意也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只因为这些东西都记录了他们曾经对彼此认输过。
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海桐把方圆的东西收拾进客房,转问了她一句,“饿吗?”
“去我们家!”海桐发誓自己不是要吵架的,只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你来这里不去我家要去住酒店?方圆,你明知我和沈乐光在一起,如果不想见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来了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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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桐双手撑在沙发上,微抬起亲了他一下。“你喜欢吃什么就什么。”眼睛里藏着情意,郁的像是要化在空气里。
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答,他还以为方圆生气了,刚想着歉就听到了依旧颐指气使的声音。“我要吃面。”
海桐挑了下眉,笑得不怀好意。“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不会煮面啊!”
“十年了,”海桐转过子看向后座的方圆。“你从来没有祝福过我。沈乐光是和你有什么大仇,让你这么不待见他?!我一直想不通,你所有的借口都说是为了我好,可实际上这么多年,锲而不舍地伤害我的只有你一个人。”
方圆冷笑了一声,也不理他。径直收拾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只是瞥到海桐的眼神冷的能结出冰碴子来。
方圆睁开眼,很是冷清地说了一句:“去酒店。”这句话里压抑着隐隐的怒气,似是随时要发的火山。
他抽出手,点了下他的额。“想吃什么面,我去。”
海桐耸了耸肩,举起双手投降。
海桐坐在他脚边,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摩挲。“不是说好了不紧张的吗?怎么,都是骗我的?”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仰着脸看向沈乐光的时候,出了浅浅的酒窝痕迹。
沈乐光不说话,只是笑着回应他。说和永远是两码事。说得再好听,也抵挡不了行动上的苍白。海桐不久前对方圆说的那番话,既让他感动,又让他心疼。
“沈乐光,我饿了,给我碗面!”一边喊一边往客厅走去,对方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老神在在的样子,只是僵的手指出卖了他。
面的一般,完全
方圆没有反驳,也不再说话。她靠着车窗,微垂的眉眼里有些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