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快点说啊!
“呵呵,”海桐摸着自己的,不好意思地说:“继续说继续说。”
高深得心满意足。
“原本是可以保送首都最好的大学的,可是人家拒绝了。自己考到这里来,拿了新生入学一等奖学金。”
室友B瞥了他一眼,懒得回嘴。
“那我怎么没有见到他?”海桐有些疑惑,他当时也是奖学金的获得者,可是印象里没有听到沈乐光的名字。
欢迎新生入学仪式在开学后不久。海桐也被辅导员通知了,对方告诉他要提前一点去舞台下找自己的位置,小凳子上面都贴了名字的。可是他当时还在睡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挂了电话就又睡死过去了。
海桐挠了挠,不知这个故事要从哪里讲起。
“你当然没有听到!你忘了那个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室友C敲他脑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最后还是他进场后坐住了才想起来这么一档子事,连忙找了辅导员。对方也是恨铁不成钢,看在他卖乖讨巧的份上才没有说什么,赶忙领着他下去找自己的位子。
室友B喝了一口递上来的水,清了清嗓子后说:“那是因为他爸爸。”
可位子上都已经坐满了人,一眼望去,没有一个空的。两人不得已,只能弯着腰一个一个地问过去。就这样,校长的讲话都结束了,主持人过来串场的时候,两人赶在颁奖的前几分钟终于找到了被别人坐住的位子。
海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登时就心虚了。
海桐听完这番话,突然就有些心疼。那些丝丝缕缕的细微感受像是蛛丝一般网住他的心脏,不给丝毫活路。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上去那样无垢的少年,是在这样贫穷的困境和泥沼中成长的。
“他妈妈抛下他和他爸跟有钱人走掉了。他爸爸也不他,整天喝酒赌博。沈乐光从小就挨他的打,这才不肯在那边读书,千里迢迢地跑到了这里来。”
心神未定的海桐忙着和辅导员谢,哪里有时间去注意台上报了谁的名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你无法掩藏的三件事:咳嗽,贫穷和爱。对海桐而言,贫穷当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它是有一些不由己和无可奈何,但绝对算不上绝境。不过心疼就是另一回事了,那种切肤的感受如蛆附骨,如影随形,让他挣脱不了只能乖乖投降。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海桐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记得你是广东人吧。广东和北京这不是‘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么?”
“三年前我来杭州参加数学竞赛,他也来了。巧的是我们俩的老师是大学同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不过,”他顿了顿,不知该不该讲下去。
“许夭夭和他是高中同学。她说的这些话辨不出真假,但是他家境不好这倒是真的。之前我去教务室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贫困生补助申请书’,也听我们班几个女生说过在哪里碰到过兼职的沈乐光。”
海桐回过神来。被室友C一打岔,他反倒是成了被众星拱月的那一个了。其他三人都看着他,就连一向自诩冷静的室友B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还能有谁?他追的那个文传院的女孩子呗!”室友A乖张着眉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