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人一副狗子模样点哈腰,一黑西装,中分的两撇发紧贴着,抹的油光锃亮。还没等这人的手扶着黄包车上下来的那位,他的胳膊便被个青年挡了回去,“杨二,你让我家爷一个专工武生的来给你个老生的缺儿,这不是摆明叫花爷得罪满城的老生名角儿吗?”
蒙苍将扇子收了,台子上演到了包公和陈世美对簿公堂,包公命人捆了陈世美,小卒七手八脚扒掉了驸爷的一华贵朝服,出里一套修的红色里衣,龙铡这时候也被推了出来。
等花子期带着跟班儿进了屋,那前一刻还哈着腰狗子的杨二才呲牙咧嘴的搓了搓手,啐了一口痰,“下九的玩意儿,也就是趁着现在正红着能风光风光,扮多了吕布还他妈的真当自己是温候。”
既没冒高音也没有花哨过门,蒙苍有点儿纳闷,“这也没唱到该有好儿的地方啊?”
衣服能在上再多穿会儿
………
凤一言抓了一把瓜子压惊,“哦,我爹还真是陈世美。”
又逢乱世,军阀当。枪少炮少的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枪多炮多的随随便便给自己封个督军或者大帅的名号,坐拥一方水土当起了皇帝。
折子戏唱了大半,凤一言瓜子吃没了,忽然斜眼睛看向蒙苍,“对了,我听人说,你搞了个兔子……”
“虽然我爹耍锤子掉锤子,耍剑掉剑,翻跟还能后脑勺先着了地,但就是……好!”
蒙苍:“你才搞兔子!”
正巧戏台上穿着大红朝服的驸爷一个亮相,虽然带着髯口遮了小半张脸,但仍是略施粉彩、轻画眉眼的俊扮,五官看的清清楚楚,俊的要上天了,不是他爹又是哪个!
“好!”
蒙苍把自己的扇子从少年手上抢了回来,“掉锤子那个不是你爹,你爹是陈世美。”
蒙苍赶紧把凳子上站起来喝倒彩的这侄子拽的坐了下来,免得一会儿他俩都得被轰出去。
凤一言朝着蒙苍大上一拍,差点儿给人拍的起来,这少年笑的眉眼弯弯,“二叔糊涂了不是,我搞的是大鸟。”
俩人臭味相投,蒙苍也乐意带着这侄子四玩乐,只是不明白凤一言一直他叫‘二叔’,这辈分到底是怎么论出来的,不过确实也无妨,叫大伯确实不如二叔好听。
蒙苍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劝他悠着点,观众席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白经理这说的哪儿的话,这不是座儿今天点名要看花老板么……”杨二一边儿赔着不是,一边儿没完没了的鞠躬。
凤一言眼睛都瞪圆了,“你爹才是陈世美!”
“救急如救火,可把花老板给盼来了。花老板可真让我这会馆蓬荜生辉啊!”
“行了,小白,唱个堂会而已,别难为杨先生。”数九寒天,这男人材高挑,本就白皙的脸更是不见血色,随着后鹅大雪,一双凤眸艳的像是画本儿里的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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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留神,一会儿我子让您拽掉了。”凤一言坐回来继续把玩手里那把扇子。
旁边离蒙苍挨着坐的一个二八小胡子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