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厉仿佛没看到，自顾自说：“他天生失聪，也没办法说话，我总觉得这个弟弟很麻烦，也不太想带他一起玩，他四岁那年，被殷家的仇家抓住，碾断了双，再也无法走路。其实当日是个误会，对方要抓的人是我，不是他。”

殷厉说不下去，狠狠抽了口气。

“从那之后我就发誓，阿丞由我来保护，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殷厉看向少年，“我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他，我自己也不行。”

“你懂我意思吗？”殷厉眼底透着疯狂，透着希望，透着说不清的什么东西，近了少年，“他只能是我的，只要他还在，无论是鬼，是妖怪，我都不会放他离开。”

“结果他刚出门没多久，陪他出门的下人就哭着跑了回来，说他被绑架了。”

殷丞突然意识到什么，一瞬间有些愕然当场。

殷丞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往昔的记忆――大哥没有工作的时候，偶尔出门，很晚才回来，上带着奇怪的香气，但他从不在外过夜。

殷丞一愣。

殷厉闭着眼，说起这件事，他始终带有愧疚。

“那日本是我要出门，但临到我又不想去了，便让阿丞替我出门一趟，不过是去见几个先生，拿回一点东西，他就算听不见，有人陪着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喜欢出门的。”

徐老三曾跟自己打趣，说起过，大哥喜欢眉清目秀的男人，而且还有一个癖好，喜欢听对方叫自己大哥。

殷厉浑都在微微发抖，双手更是有些撑不住似的：“父母接连去世后，他就是我唯一的神支，有他在，我才觉得活着还有意义。他已经十九了，来城主府提亲的人不少，我都背着他偷偷拒了，我不愿意将他交给任何人，他只能是我的。”

殷丞对这段记忆其实不太深了，只知是遇到了仇家，最后仇家报复殷家害了自己双。却不知，原来背后是这样一个真相。

殷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眼神一时有些慌乱。

“对方得不到想要的，又见殷家不打算保住阿丞，恼羞成怒下将阿丞的双碾断，然后将他丢回了殷家大门外，我见到阿丞时……他小小的满是鲜血，趴在台阶上早已昏迷不醒，双……”

“阿丞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命，母亲也因此对父亲失望透。”殷厉回忆，“阿丞醒来后，并未怨我，反而很开心看见我和母亲，他当时的笑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殷丞那时候不大懂，只知大哥不想成婚，不想要孩子，只喜欢男人。但这也无所谓，只要大哥开心就好。只是知了大哥去的是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后，他心里总有些别扭，每当大哥带着那种古怪的香味

，这辈子都要将他放在我边，永远和他在一起。”

“阿丞的，未来也不了什么事，父亲对他没什么好感，闻听对方要求殷家交出一座城池交换阿丞，父亲直接告诉对方，杀了阿丞没关系。”

“我想要他，想要他很久了，可我怕他接受不了，我怕他害怕，我一直忍着。”殷厉已经走到了少年面前，紧紧地盯着他，“我为了不让自己忍不住，对他出手，我才总去找其他人。”

殷丞眼眶有些发红，咬住下，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