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板约定的那天，卫君直一大清早就起床准备。

“你好，我是孟安时。”

当他还有些没底儿时，就听到老板反问他：“那么我们约几点在哪见面？”

直到觉得自己的声音应该听不出任何异状后，卫君直才松口，故作镇定地说：“我有一堂家教课要上，差不多十一点半下课，下课后我直接去书店找你，我们先一起吃个午餐再去城隍庙，你说好吗？”

常常去书店吃葱抓饼？

好像他去书店就是为了吃葱抓饼一样！

老板似乎也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温柔的笑声轻轻钻入他的耳朵，如春风徐来，在他原本平静的心湖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尽卫君直搜索枯试图想理由补救，最终仍无奈发现他说的这句话也的确是事实。

嗯……

挂上电话后，卫君直忍不住莞尔一笑，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老板打蛇随棍上的技能点的愈来愈高。

卫君直在仔细盘算过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长按数字一。

一画被勾勒出来。

卫君直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几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方才将组织好的言词慢慢说出来：“因为我弟弟要去参加转学考，所以我打算明天下午去城隍庙替他祈求金榜题名……我看老板你成日好像都只待在书店里，所以我才冒昧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怕老板不知卫君直是谁，又上补充：“就是那个常去你店里吃葱抓饼的人。”

于是卫君直仗着老板看不见，用手默默摀着脸，这个事实也太令人难堪了！

话一出口，连卫君直自己都呆住了。

“好。”

直到窒息感让他口微微泛疼，卫君直才猛地惊觉他竟是紧张地下意识屏住呼等待着，而在这个当下电话也被接通了。

原本以为成功不大的卫君直觉得自己被天外飞来一个大馅饼给砸中了，愣怔片刻后，兴奋的情绪并着血一脑儿地往他脑门上冲。

即便昨晚因为兴奋而几乎没怎么睡到，但他的神却

卫君直听见老板清朗温的声音从手机那传来，他稍稍慌乱了一下，之后连忙回：“你好，我是卫君直。”

卫君直眨眨眼，所以老板这是答应还不答应？

希望老板别这么快就察觉他的小心思。

也许……

他能够借此试着约老板出来。

先是交换名字和手机号码，后来是交换礼物，再来是约人家出门，最后是“顺”吃午餐。

卫君直被笑得有些不知所措，轻抿几下干涸的嘴，就听见老板对他说：“我知是你，卫君直。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卫君直懊恼地用掌心轻拍自己的眉心，深深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是被铁卷门夹了，才会说出如此愚蠢的话来。

老板似乎在考虑，沉默好半晌，他才听到老板应了一声：“嗯。”

卫君直立刻紧紧咬住自己的下，极力抑制住自己想大声欢呼的冲动。

这话听起来有多奇怪！

即便邀请老板的理由是事实，他心里还是不免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就怕老板察觉到他的小心思。

随着等待接通的铃声响起，他的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的起舞，在铃声与铃声间短暂空白的停顿，它就愈发强烈要从他的口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