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在叫他?
路轻舟被冻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烟雾缭绕的四周,他拨开缓缓移动的白烟,出现在眼前的是两辆车惨烈碰撞后的场景,在被挤压得变了形的车窗上,有一个浑shen是血的男人静静趴着,那人看到了他,毫无焦距的瞳孔晃了晃,嘴角lou出些笑容来。
轻舟……
“醒醒,轻舟。”
路轻舟被同桌摇醒了,他茫然地抬起tou看他,发现同桌的眼里竟然有着担心,“轻舟。”同桌轻柔地叫着他的名字,“你哭了,轻舟。”
他……哭了?
路轻舟一愣,伸手往脸上碰了碰,shishi的,凉凉的,他低下tou,看着指尖上晶莹的yeti,他的表情忽然变得茫然起来,他像是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问题,愣愣地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zuo梦了吗?”同桌递给他一包纸巾,“你梦到了什么,轻舟?”
路轻舟摇摇tou。
他忘了。
他好像没有梦到什么,却又隐隐觉得好像梦到了一个人。
同桌叹了口气,“他失忆了,你很难过吧?”
……难过?
他难过吗?
路轻舟一直到了医院仍在思考这个问题。
闻人谦见到他推门进来时十分惊讶,他绑了石膏的tui仍被抬高着,上shen已经可以轻轻靠在床tou,病房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闻人谦面对他时有些局促,手指不安地曲起。
现在的闻人谦很好懂,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路轻舟看了他一眼,搬了凳子坐在一边,顺手拿起桌上放着的书翻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病房里只有路轻舟轻轻翻动纸张的声音,他低垂着tou,lou出一截白皙漂亮的脖颈,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闻人谦发现这人似乎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美得毫无瑕疵。
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吻。
“……轻舟?”
路轻舟抬起了tou,闻人谦尴尬地看着他,脸色微微发红,“轻舟,我想知dao,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该zuo的都zuo了,不该zuo的也zuo了,那种关系。”
被证实了猜测的闻人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对、对不起,可是我全都不记得了,我……我们,可不可以……”
路轻舟看着他。
“我们可不可以……先从朋友zuo起?”
闻人谦小心翼翼地看着路轻舟的脸,面无表情,却让他的心里升起了罪恶与愧疚感,“对不起,轻舟,我忘了关于我们的一切,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爱你了……”
“你那么好,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的……”
“而且我会帮你!你喜欢哪一个,告诉我,我来帮你出谋划策!其实、其实我很擅长帮别人追女孩,不不不不是,我是说……”
路轻舟点tou,“好。”
“……啊?”闻人谦愣住。
“从朋友zuo起。”路轻舟又低tou看起了书,“从今往后,我们只是朋友。”
闻人谦欣喜地不知说什么好,“轻舟,你、你真好。”
在门口听着这一切的闻人初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那个说着要和路轻舟永永远远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分开的闻人谦,去哪里了?那个一口一个媳妇,满心眼里都是路轻舟,再也看不见其他人的闻人谦,到底